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打断:"没事,赵晓晴坐到李明明旁边去,詹悯生太高了,坐前面会挡到其他同学。"
"好了,先这样,下课吧。"
至此,曲林无话可说。
往日放了学就嘈杂翻腾的教室,因为新同学的到来而收敛,该走的不走,全都坐在座位上看着,琢磨着。
曲林低着头,眼角余光中,她看到男生白色的球鞋一点点进入视野,然后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拎着没什么分量的书包,单薄的皮肤下,是清晰可见的血管。
"你好,我是詹悯生。"
这是曲林第一次听到男生说话,低沉中带着点男生变声期的沙哑,能听出他在努力克制着生理变化上不自然的腔调。
曲林抬起头,视线隔着空气与对方相遇,只一眼,她又迅速挪开视线,耳尖都泛了红。
男生垂眸看着她,然后又看向桌椅之间,浓密的眉似有若无地轻皱。
曲林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她的前桌是个很霸道的男生,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女生这么瘦,给我们让一点空间也没什么的,桌椅紧紧靠在一起,一丝缝隙也无。
幸好她和赵晓晴确实都很瘦。
但是……
曲林的目光落在桌椅外男生的腿上。
他的腿很长,穿着休闲的运动裤,像是笔直的白桦树。
曲林有些尴尬,看了看前桌男同学的背影,嘴巴张了又关,关了又张,那句于洋你挪一下椅子硬是没能憋出去,倒是一张脸涨得通红。
"噗嗤!"
一声不明原由的笑声低低地在耳边漾开。
曲林愣愣抬头,看到男生仿若闪着星辰的眼。
暴露了声音,男生倒也不窘迫,线条流畅利落的下巴微抬,薄唇勾了一下,曲林似乎在那干净的眉眼中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还不等她琢磨,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同时前桌同学一句公鸭嗓般的"我操"也跟着蹦了出来。
维持了一年岁月静好的桌椅被男生的大长腿踹得七扭八拐,像是张牙舞爪的蜈蚣,他眉眼含笑,言语客气得仿佛不是他做的坏事:"同学,可以给我挪一点空间吗,我坐不进去了。"
向来在她们面前逞凶斗恶的于洋一头黄毛冲天而起,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试图要去抓新同学的衣领。
詹悯生也不躲,双手插兜,轻松惬意地站在原地,嘴角始终挂着笑。
于洋的手揪住男生的白T恤,过于丝滑的手感让他愣了下,心里不自觉开始想这衣服是不是很贵。
男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是一种很气人的表情,挑衅中带着些高高在上的矜贵,像是面前的是一团无足轻重的垃圾。
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龄,这种人,这种表情出门都能被套麻袋。
于洋只觉热血上涌,一咬牙,决定先打了再说。
只是男生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顾虑,笑得越发肆意,下巴点了点揪着他衣服的那只手,语气稀疏平常道:"这件衣服三千块。"
三千……块。
一个简单的数字,却叫整个教室都为之一静。
在溪风镇上,三千块谁家都有,也许是一年的生活费,也许是首富家炫耀的名表,也许是镇东家闺布店女儿的彩礼。
但唯独不会是一件衣服,也不敢是一件衣服。
"你,你骗谁呢!"于洋也被吓到了。
抓着T恤的手颤颤巍巍,一时不知道是继续抓着还是放开,好像抓着的已经不是衣服,而是烧红了的烙铁,烫手得狠。
男生没有急于证明,浑不在意地一挑眉:"要不我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