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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池鱼的意识又从漆黑之间挣扎出来。

这一段时间她昏昏醒醒,逐渐摸出点规律——

只有沈扶摇不在雍青身边,或者换作“这个需要被扮演的角色从戏台子退场之时”,林池鱼的意识才压制不住。

并且,最近越来越压制不住。

明明她代入的是“沈扶摇”这个人,记忆里却几乎没怎么见她出现,眼前、脑海里,雍青的心绪犹如报幕语一般密密麻麻朝她涌来。

不止“沈扶摇”,每一个角色都像受她控制的皮影傀儡,她觉得她们应该想什么,做什么,对她反应着什么心绪,操纵着她们一一展示给她瞧。

林池鱼可以完全断定,这个笼是“雍青”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唱戏角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必须身临其境,感受她的不甘和嘶喊。

思绪停在这里,像是又被发现一般,那道白光气势凶猛地正击她的天灵盖,林池鱼又没了意识。

……

【雍帝称病告朝,御笔亲书,宣雍青为皇储。谁也不曾想到,曾被压迫得直不起脊梁来,送去易国百般凌虐的公主,最后走上这高位。】

沈扶摇很久不曾出现在朝堂宫廷,那些掌权的朝臣脊背又直了起来。

他们于廷中放声喧哗,领身压迫,要雍帝必须出来给个说法。

雍青稳坐高台,唇含讽笑,静声瞧着一众喧闹。

【原来从高处俯视是这样的感觉,难怪她喜好坐在高台,平淡看着下首蝼蚁,挥舞着毫无防御的爪牙,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林沧泱端着她的长戟缓缓走至廷中央,雍青了无兴致的目光顺势落到他身上,见公子掀袍,垂首跪在地上,凉唇轻启,“殿下,臣送来了您的戟。”

他的身后暗暗跟着他们的人,朝中党派已分明。

雍青随手一挥,林沧泱手中画戟便稳稳落至她手中。

那些对她意见颇大的权臣,此刻瞧着她噤了声。

背后窃私轻起,雍青听到有人问,“她何时竟学会道门术法?”

雍青抬眼去寻声音的来源,寂静的眸子直白地盯着他,手中并无动作,却让他轻轻颤动了身子。

她唇边讽笑意味更甚。

【看啊,这便是“能力”。

欺软怕硬,恃强凌弱。

这个国度的规则一向分明。】

“还有谁不信?”她淡声问道,学着沈扶摇的模样,故意放缓语调节奏。

下首之人果然瑟缩身子,声音嘁嘁,无一人再敢大张旗鼓地应她驳她。

她的指尖擦过长戟薄而亮的尖刃,声音含着半分可惜,“今日我这戟,开不了光了。”

此日之后,朝堂整饬,一月之内,朝堂内核大换血,尽数成了雍青的人。

林沧泱,官升六品,位权臣首位。

他坐到比他爹更高的位置上。

与雍帝有关的一切,都成为旧朝。

雍月也算。

她手上的伤疤如何都好不了,雍帝甚至千辛万苦找来修者为她治疗,却被告知无能为力。

他看出灵力的痕迹,并告知雍月,这极可能是沈扶摇所为,万望她保密,让他能走出这座城,便寻修者来此解救几位。

这位修者自是没能走出雍城的国土。

夜色下,她拦在修者面前,祭出久不拔鞘的扶摇剑,剑过脖颈,留下一朵绚丽的扶摇印。

林池鱼看到滴血的长剑,彻底从沈扶摇的潜意识中醒过来。

只是她还不能控制这具身躯,眼睁睁瞧“沈扶摇”执行着雍青导的戏。

“自找麻烦。”林池鱼听见“自己”这样说。

她将他身上的标志性物件取下,送到雍月手边。

雍月抱住自己的手臂,如魔怔般瑟缩摆手,“不出去了,我不出去了!”

到了这里,“沈扶摇”便断片了。

林池鱼眼睁睁看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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