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点儿,挑没人的地方走,别让人发现!”
“侄儿省得!”廖松应着,将背上的廖老实往上提了一下,快步走了。
所幸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虽然廖松被廖老实压得腰都快断了,好在顺利回到了廖老实的藏身之处。
大门紧闭,廖松抬手推门,没推开,奇怪道:“叔,您出门时咋还把大门反锁了?这可如何进去?”
廖老实道:“你放我下来,我带你进去。”
廖松见他此刻还把嗓门压得极低,说话含含糊糊的,笑道:“叔,咱们现在安全了,不用那样说话了。”
说着把他卸下来,扭了一下欲断的腰。
这一圈都没扭完,廖老实忽地抓起他的胳膊,直接窜上院墙,带他跃了进去。
廖松大惊道:“叔,您何时学了这本事?都能飞了!”
廖老实道:“快把我扶到屋里去,给我包扎伤口。”
他这下说话没有压低嗓门,廖松一听就发觉不对了,讶然道:“叔,您咋变成这个声音了?”
他忽地往自己脑门拍了一掌,骇然叫道:“你不是……”
话没说完,只觉后颈一痛,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栽倒在地。
“廖老实”把脸上蒙的面罩拉下来,赫然露出萧流的脸。
而在这时,东首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响动,似有人不慎绊倒了凳子。
萧流笑道:“廖老实,你还想往哪里跑?你这整个宅子都被我们的人包围了。”
***
安定侯府前院的一间偏僻杂屋里,将近四更末了还灯火通明。
聂兰台和萧淳誉坐在临时收拾出来的椅子上,离二人丈把远的地方,廖松和廖老实均被五花大绑,跪在那里。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萧氏指使你做的?”聂兰台神情淡淡,“可有证据?”
“证据?”廖老实沮丧地道:“没有证据。萧氏很狡猾,从未亲自露面,每次只派她身边的陆婆子与我接头,所有事宜都是口头约定,既不留人证,也不留物证,就算找陆婆子来当面对质,她不认账,我也没辙。”
萧淳誉森然道:“你若是敢胡乱攀咬我姑母,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廖老实惨笑道:“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后果?”
自从被侯府赶出去之后,他每日乔装打扮,小心躲藏,哪怕睡觉都不敢露出真容。
本已平安度过了几个月,结果因为萧氏又来找他办事,而把自己给暴露了。也怪自己贪心,萧氏给他五百两,他就动心了。
想到这里,廖老实忽然眼睛一亮:“我有证据了!”
他兴奋地道:“陆婆子给我的银票我都留着没舍得花呢,都是一百两面额的整票,每一张银票上面都有票号,只要拿到钱庄去核查,就能查出支取银票的人是谁了!”
聂兰台问:“两次给你的银票都还在?”
廖老实忙不迭道:“都在,都在!上一次是她叫我买凶要你的命,给得多些,一千两,这一次只是祸害你姐姐酒铺,只给了五百两,全都被我藏起来了!”
萧淳誉道:“如果她给你的银票是别人送她的,并非走勤国公府的账,就不能做证据。”
听到这话,廖老实又沮丧下来。
但他马上又抬起头,叫道:“还有证据!那个陆婆子精通药理,这一次用罗乌藤放酒里害人的事,陆婆子交代我如何择药、如何捣汁、下多少分量,一应事宜讲得可细了,讲了四五遍我都记不住,最后我写在纸上才记下来。把陆婆子揪出来,随便找个大夫试她一试,就能知道她在药理方面的深浅,就知道我是不是攀咬萧氏了!”
萧淳誉脸色阴沉,垂眸不语。
廖老实这人阴险狡诈无节操,被逮住后,他们都还没使什么手段,他就全招了。
不仅招了酒铺一事,还招了上次买通贼匪在庄子里放火行凶,欲取聂兰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