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萧淳誉厉声道,“你明明说天黑路不好走才来接夫人的,怎么还会忘了拿灯笼?再不说实话,就……”
“世子,”聂兰台扯了扯他的袖子打断他的话,“世子犯不着跟一个小丫头生气,出门急,一时忘记拿灯笼也是有可能的。”
她转头对金盆温言道:“快回去吧,这里没事了,我不用你接。”
“多谢夫人!”金盆如蒙大赦,完全不敢多看两人一眼,爬起来就打飞脚跑了。
萧淳誉不解:“你干嘛把她放走?这人明显有问题。”
自从出了初八宴客那日的事,一向从不对府中下人上心的他也知道有些人可能有问题,心里不知不觉就多了几分警惕。
聂兰台微笑道:“明面上看得见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也不是相信金盆,而是觉得,既然能被派来做暗桩,应当不会出这种明显的状况。
萧淳誉的心情却被那小丫头破坏了,也没了游园子的兴致,只把聂兰台送到蕙茝院就回去了。
聂兰台一进屋子就吩咐蓝鹊:“往后盯着金盆,悄悄的,别让她察觉了,暂且先别让绿鸭知道,她心直嘴快藏不住事。”
蓝鹊是四个丫头中最稳重的,闻言也不多问,轻声应允着,出去唤小丫头打水来给聂兰台洗漱。
转天就是上元节,聂兰台一早就去厨房做元宵,有几个在厨房打杂的小丫头围过来跟她说罗婆子的坏话,颇有些邀功之意。
聂兰台静静听着,但笑不语。
小丫头们不死心,又哜哜嘈嘈说起廖老实的坏话,被绿鸭赶走了。
到了下午,盛国公府和勤国公府先后遣人送来了元宵,数量品类都很多,聂兰台吩咐各色口味留一碗出来,余下的都赏了人。
元宵是为萧淳誉留的,跟过年一样,上元节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聂兰台打算今晚去丰华院和萧淳誉一起用晚膳。
结果去送元宵去丰华院的蓝鹊回来说,萧淳誉不在府里,看门的人告诉她,世子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世子怎么这样!”绿鸭一听就嘀咕起来,“大过节的,这都快天黑了……”
鉴于上次说世子坏话被他逮到,她如今不敢再说别的,但心头忿忿却是压不下去,只能翻来覆去地咕哝“怎么这样”。
聂兰台好笑道:“这有什么,不回就不回吧。你成天这副金刚怒目的模样,动辄冒火,气坏了自己可没人替。”
她估计萧淳誉不会回府用晚膳,不过仍然等到酉初才去用饭。
回不回来是对方的事,她这边礼节尽到了就好。
待小丫头撤下食案,绿鸭便眼巴巴地看着聂兰台:“姑娘,那咱们还去看花灯吗?”
上元节夜有花灯,男女老少都爱看。
终日深居内宅的女子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么几天能尽兴娱游,说是看花灯,实则是看自己——人生一世,又有几次能像今夜一样,走东跑西,呼朋伴友,全只为自己高兴呢?
聂兰台笑道:“当然去!每人带一两银子去花,从我的月钱里扣。”
绿鸭欢呼道:“那要去曲兰江畔!那里最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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