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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眉头一蹙即舒,深吸下一口气,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
萧淳誉望着她一脸淡然的平静模样,眸色不觉深了深。
女眷们的惊呼尖叫四起,姜氏脸色大变,扑过去扶着聂兰台,连声道:“可烫着了?可伤着了?”
“混账东西!”萧侯爷气得怒目圆睁,“拖下去打一顿板子!”
那丫鬟早已大哭起来,伏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侯爷饶了奴婢!求侯爷夫人饶了奴婢!”
两名腰圆膀大的婆子立即撸起袖子过来拉人,那丫鬟痛哭流涕,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聂兰台笑着向侯爷道:“父亲,天冷手脚钝,做事多有不便,难免会出差错,我也没怎么着,就饶了她吧。”
听了她这话,萧淳誉直接一声冷笑。
聂兰台的名声如何,“骄纵跋扈、我行我素”八个字在京中谁人不知,如今装得这般温婉良善,也是好笑。
聂兰台就站在他左下首,将他嫌弃的神情尽收眼底,她淡然笑笑,不着痕迹地转开脸。
不是她故作大度,实在是这丫鬟与她无冤无仇,不过听命于人而已,背后的主儿没揪出来,即便打死她又有何用。
姜氏拉着聂兰台的手道:“你还管别人做什么,你这孩子忒心善,自己都烫了还替她求情。”
“不碍事,我就是打湿了衣裳,回去换身衣裳就好。”聂兰台含笑道,“这丫头也不是有心的,母亲,就饶了她吧。”
儿子大婚第二日就对下人打打杀杀确实不太好,姜氏点点头,冲那丫鬟叱道:“就看在少夫人的份上饶了你,板子可免,饿两顿可免不了!”
丫鬟捣头如蒜谢了恩典,被婆子带了下去。
姜氏担心聂兰台受凉,让人去取了自己的织金孔雀羽毛缎斗篷来给她披上。
等新妇拜见过一众亲戚、开祠堂上族谱之事完毕后,姜氏便命萧淳誉即刻带媳妇回去换衣裳。
又叮嘱聂兰台:“今日就不要再过来了,天寒地冻的,你穿过湿衣,得在屋里焐一日才行。”
聂兰台细声答应着,恭敬退下。
出了荣安院,远远见得前面抄手游廊里有两个婆子正拉着方才那丫鬟往边上一座小院走,萧淳誉驻足看了片刻,大步跟过去。
蓝鹊犹疑道:“小姐,我们要跟去吗?”
聂兰台摇摇头:“世子有事,我们别去烦他。”当下和蓝鹊白鸽自行回了她住的蕙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