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下去吧,当心染了风寒。”
小满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她身边极快闪过,她险些叫出声,被段策及时捂住了嘴。
谢杳一个踉跄,跌入那黑影的怀中。
元序稳稳地揽住她,抬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谢杳迟缓地眨了眨眼,“子启哥哥?”
元序闻言微怔。
她伸手扶住元序的肩膀,“你别晃。”
元序接住滑落的披风,耐心地给她披好,系紧系带,“我没晃,是你这个小酒鬼喝醉了。”
“我没醉!”
谢杳用力摇头,面露不悦。
她这一袭红衣倒像是婚服,元序的眸色微动。
谢杳慢慢凑近,与元序目光交汇,“子启哥哥……不对!是太子殿下。”
元序无奈地笑了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你怎么又穿玄衣?”谢杳拽了拽他的衣领,“不好看。”
段策见状,连忙拉着小满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们。
“别闹。”
元序拉开她的手,柔声哄道:“昭昭喝醉了,再吹风,明日会头疼的,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谢杳的眸中透出一抹忧伤,“哥哥到了洛阳,我就该回去了。”
元序动作一滞,他能将她带回哪儿去?对他们来说,无非是一人回长安,一人回江宁,他们再也没有同归之处了。
段策忍不住转过身,“殿下,还是快带阿姊回公主府吧。”
元序将谢杳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走下城楼。
守城的士兵见状,都无声施礼,不愿打扰,他们望着二人的背影,连连叹息。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太子和太子妃携手赈济灾民的事迹似乎还在昨日,而今却只能隐匿在这阑珊夜色中,渐趋陌路,成为无人知晓的过往。
王侯将相尚且不能圆满,他们这些微末之辈何以能不汲汲营营呢。
翌日清晨,谢杳从睡梦中醒来,一时有些恍惚。
她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里,只剩下在城楼上喝酒的零星片段。
小满端着醒酒汤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她醒了,连忙问道:“阿姊感觉如何?可有头疼?”
谢杳轻轻摇头,“我是怎么回来的?”
“阿姊昨夜喝醉了,是太子殿下将你送回来的。”小满叹了口气,“饮酒伤身,阿姊以后断不能再这般了。”
谢杳默不作声,元序昨夜便来了洛阳,定是也未参加兄长的大婚,他们倒是出奇地一致,可圣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了。
小满蓦地想到什么,“阿姊,方才苏侍卫说有事找你,他现下应是还在院中。”
谢杳动作极快地敛好衣裳,“公主府人多眼杂,请他进来吧。”
段策走到桌案旁,躬身作揖,“阿姊。”
谢杳起身扶起他,“殿下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段策颔首。
“阿策,这些年是阿姊对不住你,害你漂泊了这么久。”谢杳眸光闪烁。
“阿姊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江宁侯府远隔江南,有心无力,我岂会怨阿姊。”
谢杳轻叹,示意他坐下说。
“更何况我亦不曾漂泊。”段策提起过往,“段府灭门时我不过三四岁,几乎没有什么印象,我儿时的全部记忆都在长安苏府,后来我就到了东宫,做了殿下的亲卫。”
“殿下将你养得很好。”谢杳很是欣慰,“阿策以后作何打算?”
段策猛地起身,“阿姊,我想继续守在殿下身边,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谢杳恬然一笑,“阿姊尊重你的选择,但倘若有一日阿策想离开东宫,江宁侯府便是你的归处,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会无家可归。”
段策连连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元序缓缓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