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归人群,向里走去,还未见到人便听到一阵锣鼓声,伴随着几声啼哭。
“盛德庄东家赵平,悍然戕害吾夫,天理难容!又纵其麾下恶徒,恣行暴虐,强掠良家女子。此等恶行,人神共愤。如此奸佞,恶行昭彰,竟逍遥法外,未遭国法治裁,朗朗乾坤,天理何存?!”
是一道女声,在扯着嗓子喊。阿史那媗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不觉脚步加快了些。
“我去你奶奶的!”随后传来一阵粗犷的男声,待阿史那媗终于看到人却见空中忽然飞来一把大刀正向着眼前那人飞去。
她眸光骤凝,来不及细思,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疾跑几步,足尖轻点地面。在空中伸出腿一脚将那大刀踹飞,直直地插进旁边的木桩上,竟将那木桩震出几条裂缝。
随后在一群人的惊叹中阿史那媗稳稳落地,这才垂眸看向跪在地上呐喊的女子。双眶处围着一圈纱布,颧骨有些红肿,嘴角微微撕裂,果真是旧识。
只是,郝氏为什么会在这里……
郝氏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昂着头左右顾盼,用耳朵拼命地去摸索外界的声音。
不觉中,阿史那媗和郝氏已被盛德庄的人团团围住,个个手持利刃。
“哼,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敢来你赵爷门前撒野,大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方才扔刀之人挺着那堆了好几层的肥肚,迈着步子向两人走来,面露凶光。
那人正欲发号施令,下属皆挥动利刃要朝阿史那媗攻去,却听……
“大理寺办案,谁敢放肆!”崔珩冷声喝道,声音不大,却是落入每个人耳中,使众人皆被官威所镇压。
随后谢惟砚下令,金吾卫鱼贯而入,三招两下就将众人的兵器缴械,封锁了现场。
阿史那媗见已无危险,弯身将郝氏扶起。她在被触碰的片刻,身体颤抖了一下,躲开阿史那媗的手。
“娘子,是我。你不必怕,官府的人来了。”阿史那媗知其缘由,温声劝道。
郝氏马上将手中的铜锣扔到另一边,膝行几步,拉扯着阿史那媗的裙角,簌簌哭道:“娘子,你可要还我家大郎清白啊!”
阿史那媗回身同两人相视一眼,她将郝氏搀扶起来:“娘子你先起来,我们既然来了,便是要为你主持公道的。”
“他他他柴房里有个匣子,娘子你拿出来便知晓了。”郝氏抖索着声音说道。
崔珩听罢,向身后的子言示意,子言领命后便带着一队人向柴房搜去。
阿史那媗此时看向那扔刀之人,想来他便是赵平了。此时他正被金吾卫所押着,无法动弹,只眼神凶狠地盯着阿史那媗。
此人双眼深陷,无神且虚浮。形容枯槁,颧骨突兀耸起,面色蜡黄。典型的服用眠云丹的症状,且服用的量还不小,他应是有点功力傍身才没有中毒。
这眠云丹带给人的感受虽让人沉迷,但其副作用也不小。会让人产生幻觉,有时清醒有时迷糊,想来这赵平现下正处于清醒状态。
“谁给你的眠云丹?”阿史那媗将郝氏安置好,便走到赵平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寒声问道。
“什么眠云丹,你大爷我不知道!”赵平唾沫横飞,嘴中尽是粗话,和对郝氏的辱骂。
“啪”阿史那媗登时抬起手,在赵平脸上扇出一声响亮的巴掌。
“你嘴再不给我放干净点,我便剁了你的舌头。”阿史那媗面目肃然,眸色愈发的冷。
谢惟砚此时用胳膊肘碰了碰崔珩,悄声道:“媗娘怎么说也是一名女子,怎得说起狠话来我都害怕。”
崔珩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不语,只看着阿史那媗的身影。
“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道!”赵平经此一吓,欲哭无泪。
眠云丹虽呈球状,但若有人需要掩人耳目,常将其磨成细粉,加入水中。赵平就许是喝了那水,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