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无力地垂着,手脚被草绳勒得生疼。
她堂堂梦境之主,竟这样难堪地被绑在了长矛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看了眼一旁的宋洹默,他只是简单地绑了双手,两眼无神地被野人大哥一路牵着往前走去。
不是,这待遇相差也太大了吧?
潼燏腾空挣扎了几下,冲着他焦急地喊道:“宋洹默,你到底想起来没啊,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你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能不能醒醒啊!”
宋洹默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仍呆呆地走着,没有一点反应。
“喂,你听见没有,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这么明白了,你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你做个梦把智商都做没了?”她再也忍无可忍,语气逐渐暴躁了起来。
他要是再不醒,他俩就真的完蛋了!
但宋洹默还是没有回应,行尸走肉般慢吞吞地走在路上,似乎已经完美融入了野人的团体。
潼燏气恼地翻了个大白眼,她当了这么多年梦境守护者,就没见过这么难唤醒的梦主,明明一句“你在做梦”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在他这里说得都口干舌燥了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真是服了!
“宋洹默,你是不是个傻子啊!早知道你这么呆,我今晚就不该进入你的梦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野人首领被她吵得不行,停下脚步,转头举起AK顶在了她的脑门上,不耐烦地警告道:“呱呱呜呜喳喳。”
“唔唔。”潼燏立刻闭上了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背后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半小时后,两人被带进了野人大本营。
十几个围着同款树皮的野人正聚在破烂的茅屋前生火做饭,他们抓起一根硬木棒塞进了地上的木桩子里,黑黄的双手不断地搓着木棒,不一会儿,一股白色的烟雾幽幽地从木桩里飘了出来,紧接着窜起了小小的火苗,他们脸上一喜,立马添上枯树叶和树枝,火苗逐渐越烧越旺。
野人首领揪着俩人的后衣领,像提小鸡似的提到了众人面前,屋前的男女老少立马团团围住了他们,咋咋呼呼地盯着他俩上看下看,潼燏被丢在了地上,像极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赤裸裸地迎接着屠夫们的审视。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鼹鼠挖个洞逃走,但现实是她又被拎起来绑在了树上,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潼燏无奈看向隔壁大树上绑着的宋洹默,他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叹了口气,再次抱着希望提醒道:“宋洹默,你现在是在梦里,这一切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听懂了吗?”
说完,她静静地等了一会,没等来他的回复,反而等来了一个野人族里的女人。
她穿着一条用绿色树叶做成的纯天然连衣裙,端着一只棕色的椰子碗,碗里是一堆黑不溜秋交杂着草根鱼虾的粘稠液体。
她举起手里的一束青草伸进碗里蘸了蘸,二话不说就往潼燏裸露的手臂上刷了起来。
“这位美丽的姐姐,你在干什么呢?”潼燏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笑眯兮兮地问道。
女人刷完她的左臂,开始刷右臂,潼燏见搭讪不成功,扫了眼她的衣服,夸张地“哇”了一声,讨好道:“姐姐,你穿的裙子好漂亮啊,是你自己做的吗?你也太厉害了吧,手好巧哦,你能不能看在咱们都是女人的份上,行行好把我放了。”
女人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直接无视掉她的星星眼,刷完液体后走回了火堆旁。
潼燏好奇地低头闻了闻,一股熟悉的五香孜然味飘进了她的鼻腔,恍惚间,她想起了烤肉店里的蘸料。
等等,蘸料?
一个极度可怕的想法从她的心底冒了出来,她抬眼一看,野人首领正在一块大石头上磨着一把小刀。
刀光闪闪,她两眼一黑,差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