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的。”
陛下不愿妥协,可总有一方要妥协,只能臣子退一步。
虞初话罢,殿内仍旧死寂。
“他说的,也是孤的意思。”刘据神色莫名,顿了顿,平静道:“只当,相忍为国。”
此时,殿内方才有了些响动,眉头深皱的庄青翟叹了口气,东方朔也难得沉重一回,啧了一声,刘德学做大人模样,忽而摇头、忽而叹息……
余者神色各异。
陛下‘先斩后奏’的这番操作,说俏皮点,属实太离谱,说严肃点,就是对天下的不负责!
以财政紧张、发兵在即的现实状况,倒逼公卿让步,强行启用一个会造成民间动荡的敛财政策。
这已经不能算阳谋,完全就是耍无赖。
对随波助澜的墙头草、小官小吏,陛下准备用酷吏,对忧国忧民的公卿,就用欺瞒外加无赖手段?
当然了。
以上种种,都是以臣子的角度揣测皇帝。
谁又敢保证,皇帝心里不是想着:‘无赖手段?朕启用酷吏,不止要镇压小官小吏,公卿也不例外!’
‘现实状况若不能逼着你们退,为了天下计、为了刘氏江山负责,朕不介意拿刀子逼!’
皇帝心里想着什么,外人必然是无法得知的,其他推波助澜、浑水摸鱼的官员要不要退步,太子宫的一众属臣也不知,反正在太子拿定主意后,他们决定退了。
纵然告缗是颗带毒的果子,眼下也得吃。
“诶?”
这时,抚着唇角的东方朔忽然疑道:“陛下启用的那个前将军,南海郡太守,我记得是……”
平南侯,李广利!
东方朔后面的半句没有说完,不过已无需再言,在场众人都反应了过来。
然后,先前还沉浸在国事艰难、唉声叹气的太子属臣们,瞬间凛然,随即一个个眼神凌厉,目光炯炯。
就连半月前,刚稀里糊涂成为太子臂膀的刘德,此刻也正襟危坐。
不管他当初是怎么被太子忽悠上船的,总之等他回过神,刘德已然在太子宫这架马车上站定了。
在其位,谋其政。
上了太子的贼当……恩,被绑上战车后,刘德也没反抗,似乎还挺享受的。
总而言之。
身为太子党,一切涉及到争储的话题、潜在的争储敌人,都要保持高度警惕,这既关乎情义操守,也关乎死生荣辱、身家性命。
是的,就这么现实,残酷。
“陛下启用李广利,难道是宫中皇四子说情?我记得,皇四子年仅四岁,有外人教?”张贺神色警惕,立刻出言。
“有可能。”王衡点头。
“平南侯李广利的二弟李延年是阉宦,可随意出入宫廷。”苏武补充道。
“呵!平南侯回京又怎样?”张光冷笑。
一时间,先前沉默不语的纷纷开口,有人怀疑、有人忌惮、有人不屑。
庄青翟想说什么,似乎是要出谋划策,张光还想说什么,似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类无法无天的言语。
开过口的、没开过口的,此刻都想开口。
不过。
他们再度开口之前,却见太子抬手压了压,殿内随即安静无声,“诸位,你们的心情,孤理解。”
刘据笑容如故,“可你们也要对孤有些信心嘛。”
他看向庄青翟,看向东方朔,又看向王衡、刘德,“老师,如今朝政多送太子宫,还需老师多多帮衬。”
“大鸿胪,发兵西南已成定局,按照朝廷旧例,估计很快就会命鸿胪寺派遣使臣出使昆明,你妥善安排。”
“司农丞,桑弘羊忙于财政,分身乏术,农务上你要事事上心,粮食乃重中之重!”
“内官长……”
话至此处,刘德早已起身听令。
不止刘德,自庄青翟起,东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