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显赫;必须告知的,挑着说,例如馆陶大长公主薨逝。
哪些能给主子活下去的希望,就详细说,例如李夫人崛起、受宠,卫子夫在后宫有了对手……
可惜。
不是所有的良苦用心都能得到理解,陈阿娇瞪着老嬷嬷看了一会儿,随即转过头去,朝刘据冷声道:
“你以为这就能看我的笑话了?痴心妄想!”她藏在袖子中的双拳紧握,“刘彻监视我又如何?”
“我怕吗?”
“正好,我就在这长门宫内说给刘彻听,让他每天都想想,自己的皇位是不是凭我陈阿娇得来的!”
说最后几句时,她脸色涨红,却仍然固执的扬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眼眸。
有恶毒,有憎恶,还有无尽的怨恨。
不知为何,陈阿娇歇斯底里的面孔下,刘据不仅感受到了恶念与癫狂,还有一丝悲凉。
自作自受的悲凉……前半辈子,陈阿娇是个被母亲、外祖母宠坏的刁蛮小姐,认为全世界都要围着自己转。
可中途蠢招频出,瞬间从山巅跌入谷底。
后半辈子,发现世界不再围着自己转,遂自暴自弃,但她没有‘弃’的彻底,时不时还会翻腾一下,比如这一次。
到了今时今日。
她刁蛮任性的脾气仍在,看不清局势的眼睛,仍然看不清,宁愿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怒骂、仇恨、诅咒他人。
也不愿放低身段。
她,永远是她自己的那个侯门贵女、金枝玉叶,又不可一世……
可怜,可悲。
刘据在心底叹了口气,与其这般自欺欺人的活着,索性帮帮这位溺水的人,让她溺的明白些……
“先前陈皇后说自己的出身如何高贵,拼父亲、母亲,孤的母亲确实不如你。”大殿内,刘据平稳的语调响起。
他换了心境,也换了自称。
“不过以陈皇后的处境,你恐怕不知道,孤的舅舅如今是大司马大将军,孤的表兄……”
“你应该不记得了,他叫霍去病,现在是大司马骠骑将军,孤的舅舅和表兄,都位居三公之上。”
“他们现在都是万户侯。”
陈阿娇听罢,震惊之色在脸上流转,她藏在袖子里的双拳死死攥紧,妒火溢满眼眶,“你想说什么!?”
“孤想说……”
刘据摊了摊手,“拼家世,孤的母后以前不行,但现如今,你拍马都赶不上。”
淡然的语气听在陈阿娇耳中,无异于闷雷炸响,她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家世,竟不如卫子夫那个歌姬!?
她藏有双拳的袖摆在抖动,呼吸在急促。
然而。
刘据还在说着,“馆陶大长公主薨逝,孤表示伤心,但孤却听说,她死前留有遗言,不愿与自己的丈夫合葬。”
“也就是你的父亲。”
“馆陶大长公主想合葬的那位,叫董君,之所以这么尊称,因为他是你母亲的男宠。”
刘据吐出一口浊气,“虽然有损皇家威仪,但事实便是,你母亲在年过甲时,找了一位尚未及冠的男宠。”
“死后还要抛弃你的父亲,与对方合葬在霸陵。”
“陈皇后说孤的母后下贱……”
话到此处。
他望向陈阿娇,尽管对方已经浑身发抖,刘据依旧问道:“请问陈皇后,到底谁下贱?”
这一刻,陈阿娇只感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浑身颤抖,她想咒骂、想驳斥,可怎么都张不开嘴。
她猜到了。
这些可能都是事实。
董君的称呼,陈阿娇之前听过,只是她并未细究,这些年,除了有关刘彻、卫子夫的事情,她不会深究任何事。
此刻,刘据在质问她,也是在告知她……
残酷又丑陋的真相!
“刚见面时,陈皇后叫孤‘孽种’,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