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不是没有阻止嬴楼那“荒唐”的想法,但皇帝陛下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早早结束了这场朝会。
不过这些臣子们议论归议论,但却没人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嬴楼刚才所言实属有些夸张,估摸着顶多就是为北狄的残军布施国运而已。
“国相大人、太尉大人,你们刚才怎么不劝一下陛下,不然到时,陛下实在有些不好收场啊!”
几年前新上任,与李斯、小洛阳并列大秦三公之一的御使大夫冯劫,朝着走在队伍最后方的两人小声问道。
“冯大人,陛下雄才伟略,有威震天下之能,岂需要我等臣子多言。”
李斯回头,停下脚步,朝着冯劫回道。
“国相大人,此话虽无错,陛下也是千古罕见的明主,但将布施国运说成一人出征,这若是让天下人日后嚼了口舌,恐怕会有损帝威。”
“不如我三人一起前去谨言,让陛下下旨,命金将军披挂上阵吧!”
冯劫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嬴楼刚才的话,只是为北狄将士布施国运而已。
“无需,无需,冯大人多虑了,你今夜且抬头看看便可。”
李斯拍了拍冯劫的肩膀,然后笑着离开,不再搭话。
“抬头?”
夜晚,亥时过半。
冯劫在自己的府中,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仰着脖子望向屋顶,就算眼睛酸涩,都很少眨巴一下。
“抬头看什么啊?”
就在冯劫满脸疑惑之时。
屋外却传来了下人们嘈杂的声音。
“老.爷,老爷,你快出来,皇.宫,皇宫”
下人们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惊讶的语气和颤抖的声音,似乎是阿房宫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毛毛躁躁,天又没塌下来,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冯劫皱眉不悦,一边嘴上教训着府中不懂规矩的下人,一边朝着屋外走去。
“陛,这是陛下?”
刚跨过门坎走到屋外,冯劫手里端着的茶杯便直接滑落,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只见墨染的夜空,被薄雾一般的五彩霞光笼罩。
万钧雷霆嘶吼,汇聚在阿房宫上。
天空的最深处,一道光柱携带万两金屑落下,照亮四周。
一个身着黑水龙袍,头戴十二冕旒的男人踏步凌空,位于光中。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帝王之气。
哪怕是四周的雷霆与金屑,都不及其万一的风采。
“陛下难道说的是真的?”
此时的冯劫和咸阳城内所有抬头望天的朝臣们一样,心中不断回味着白天时候,嬴楼所说的那句话。
大秦的始皇帝,谁人不知其治国有方,身傍国运滔天。
年纪轻轻就一统中原,完成不世霸业。
而且还出兵西域、北狄,灭了强盛的孔雀王朝。
但今日此景,让众人又刷新了对这位大秦始皇帝的认知。
负手屹立雷海之中,五彩祥瑞光晕笼罩其身。漫天洒金为其点缀。
这一刻,嬴楼似有一人独战百万蛮夷之威。
天空中。
嬴楼双眸如炬,凝视着远方,脚下的虚空仿若坚实的土地。
他一步踏出,便似跨越了千山万水,直接凌于函谷关上。
那直上云霄,曾抵挡过千军万马的厚重关门,竟在嬴楼的威压之下,微微颤抖了起来。
而守关的将士们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不过待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皆惊愕的瞪大双眼,慌忙跪地,高呼“陛下万年”,声震四野。
然而,嬴楼并未停留,继续向着北方前行。
所过之处,风云变色,月轮黯淡。
国运汇聚的五彩霞光和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