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冬季,猛兽杀死猎物后往往会趁着猎物心脏还未停止跳动撕开脖颈处的大动脉痛饮鲜血,补充缺乏的营养。
从某种角度上讲,血液是生物自己生产的电解质补充液,只不过它的味道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
前后擦拭过两次身体,喝了差不多半斤鲜血,保尔的面色总算有所好转,因高烧而迷离的双眼也重现了神采。
蜷缩在庇护所中,他嘴角的胡茬上挂着殷红的血渍,见陈舟端着行军锅要往外走,竟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陈舟,我不是个合格的搭档,我一直在拖累你。”
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哽咽着说道。
“昨天晚上我就知道我病了。
我知道我又要打乱你的计划,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我总是这样提供不了帮助。
我愧对自己的名字,我没有保尔·柯察金那么坚强。
陈舟,我想我做不成英雄了。
你把我留在这里自己走吧,我相信你一个人会更适合这场挑战……”
庇护所门口,遮住阳光的陈舟转过了身。
“达瓦里希,苏维埃共和国的伟大导师就是这样引领你们前进方向的吗?
如果你不想拖累我,就像个爷们儿一样站起来,跟我走完接下来的路。
如果你想去死,就死的有价值些,死在属于斯拉夫人的漫长寒冬,或是死在猛兽的爪牙下,死在敌人的攻击中,而不是在这里像个被打垮的流浪狗一样自怨自艾。
我一直把你当真正的搭档,对等的朋友看,你怎么能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而变成这样?”
放下手中的行军锅,陈舟猛地起身——
他的身高超过庇护所,平时必须弯着腰才能在其中行走,这一起身直接掀翻了头顶的房盖。
伴着碎枝和覆盖在其上的苔藓泥块纷纷扬扬地洒落,更多光芒撒入了庇护所。
“保尔·柯察金,站起来!
别缩在这里当懦夫,你难道不想做完成挑战的英雄吗?”
听完整番话的保尔满脸通红,他为自己的逃避行为感到羞愧,低着头,他不敢直视陈舟的眼睛,拖着虚弱的身体扶墙站起。
“听着,只要你不放弃,我决不会先放弃你。
凡是人,都有自己的作用,你只是不像我一样擅长战斗而已。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我不是用一天时间成长到现在这样,你也不会永远如此。
以后别说留下你这种话,我要是真这么做,就连野兽都不如了。”
陈舟伸手指向跟着他跑进庇护所的三只锯齿虎崽——
小家伙们被屋顶被掀翻的动静吓得不轻,一个个都展平了耳朵,夹着尾巴缩在一起,可怜兮兮地躲在门口与墙壁的夹角中。
“至少它们的长辈还知道冒着风险去营救幼崽。”
“好好养病吧,风寒感冒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再出发。
现在既没有空投,也没有其他挑战者需要我们制定计划发动攻击,时间还比较充裕,完全没必要那么急。”
说完,陈舟扫了扫落到头上的苔藓和尘土,弯下腰离开了庇护所。
……
就像陈舟料想的那样,在物理降温生效,且补充了足够的电解质后,保尔的体温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他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差,只是因为淋暴雨,穿着被浸湿的衣服在野外睡觉,得不到足够的休息,又参与了一场激烈的搏杀才导致心理和生理上的过分疲惫,免疫力下降后才使病毒乘机而入。
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天,吃了些温热的食物,到晚上,保尔已经能够自如行动,神色也比高烧时好转了许多。
……
行军锅内煮着小半条新鲜的禽腿,那是陈舟从疑似驰鸟的大家伙身上割下来的。
这种大鸟跑起来飞快,他一时半会儿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