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其他人奔逃呼喊的声音。
维尔纳暗自估算着火绳枪装填下一发子弹的时间。
他早已将钓鱼箱扔到了地上,手中紧攥着刀柄,小心翼翼地顺着木屋门轴处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将视线范围锁定在五十码以内,努力寻找着枪手。
这片林地较为空旷,因为陈舟偶尔前来钓鱼,将草地踩得比周围平坦许多,一眼望出去视线几乎没有阻碍。
按理说,五十米内有人,早就应该发现,可为什么扫了一圈,什么都找不到呢?
“莫非是神枪手,或者是他运气好才打中的?
还是说他开过这一枪以后立刻就转移了地点?”
正当维尔纳准备将搜索范围进一步扩大时,远处又传来一声枪响。
事先有准备,这一次,维尔纳不仅根据声音确定了枪手的方位,还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土著是如何中弹的——
那名土著显然不清楚枪械的射程有多远,更不知道子弹从何处飞来。
像一只受惊的母鸡,他丢下手中的鱼竿,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飞射而来的子弹偏过脑袋,命中了他的肩膀。
维尔纳眼睁睁看见土著的肩膀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扯断,只在一瞬间,肩胛骨与大臂的关节和皮肤就裂开了一大半,爆开的血雾就像一朵盛放的番红。
这种创伤威力远胜于普通铅弹。
但对维尔纳来说,比枪械威力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看不到子弹在飞行过程中留下的踪迹。
而且他也无法循着枪声找到枪手。
……
不由自主地猫下了腰,见识过米尼弹的威力后,维尔纳再也无法从木屋的墙壁中获得安全感。
他紧紧盯着枪响的位置,尽量往远看。
60码、80码、100码、150码、200码!
密集的植被开始遮挡视线,他觉得自己已经望到了尽头。
极力睁大眼睛,他什么都没找到。
一股强烈的不安攥住了维尔纳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在与一个幽灵作战。
更确切地说,他在被那个“幽灵”玩弄。
“既然这里的箱子,这里的金属都超出我的见闻。
那这里的武器打得更远,更准,威力更大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维尔纳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但这才是最令他绝望的——
身为高高在上的掠夺者,他很清楚自己是怎样对待印加人的。
曾经倚仗刀利枪狠耀武扬威,肆意屠杀掠夺,折磨那些黄皮肤的土著。
如今自己面对同样高高在上的敌人,想起自己的恶行,他不禁觉得,地狱可能就要降临到他的头顶,痛苦的阴霾已将他笼罩。
……
大脑飞速运转,维尔纳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如果手里有把火绳枪,他或许还能搏一搏。
但只凭这把刀,他无论如何都对付不了那个至今还没露面的敌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逃出生天。
现在他已放弃了所有发财当贵族的美梦,只求能逃得一条性命。
……
两声枪响后,土著们已经吓破了胆。
他们虽与西班牙人有过接触,但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超乎寻常的武器。
对他们而言,这就是神罚!
不带祭品擅自闯入恶魔的领地,还没有祭司与神沟通是会遭到惩戒的,口口相传的规矩没有欺骗他们。
现在他们只想尽快回到沙滩,将独木舟推进大海离开这里。
两名同伴的倒下使他们疯狂向沙滩逃窜,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
土著逃跑的同时,绝境中的维尔纳竟灵光一现,想到了一条逃生之路——
在他的认知中,枪械的威力虽然强大,但有一个摆脱不了的致命缺陷,就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