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为柳悬发声,让丹良务必要好好配合。
丹良不解,又偷偷瞅了宋旌一眼,他虽对此心有不甘,但是一想到柳悬此举或许也是为了救自家主子于水火之中,他只能咬牙忍下心中不适,点头应允。
交代完各项事宜,柳悬毫不留情地驳回了宋旌去大理寺提审蒋礼的想法。
当宋旌被柳悬不由分说地强行带至落霜院时,宋旌盯着落霜院院门前那一块泛着金光的匾额,露出了幽怨又不解的神情。
在宋旌看来,除了那沙盘下的湿泥与精致的玉签格格不入,隐隐散发出丝丝诡异的气息外,昨日柳悬明明已经驱使连松将魏凡一案的相关人员尽数盘问详尽,昨夜两人更是像细密的篦子梳理毛发一般,把现场的可疑之处皆细细搜查过一遍,甚至推断出蒋礼刺伤魏凡的全过程。
既然所有明面上的线索皆指向那唯一有可能一刀刺死魏凡的蒋礼,那么他们为何不趁热打铁,抓住每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从蒋礼身上挖掘出更多至关重要的线索?反而要背道而驰,舍弃蒋礼这条看似一帆风顺的康庄大道,转而在这落霜院里徒劳无功,白白浪费光阴,与一群不相干的人虚与委蛇?
宋旌心中纷乱如麻,实在难以揣测柳悬那不可捉摸的心思。
“子沐有云,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戏台上,岂能由一人独揽风华?”
柳悬唇齿轻启,声线平缓,言语间似有暗藏的玄机。
柳悬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好像蕴含着无尽的从容,似一缕清风,吹散了宋旌心头的愁云与犹疑。
宋旌怔了怔,随后似懂非懂,顺从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仍不能破解柳悬的深意,但是他依旧会无条件地选择信任,陪同柳悬一起踏入落霜院的大门。
此时,白日高悬于苍穹之上,将落霜院内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照亮得无处遁形。
阳光似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一路上,看戏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或坐或立,或笑或语,或昂首以观或窃窃私语,为原本沉寂如死水的院子平添了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华假象。
柳悬端坐于轮椅之上,神色淡然。
宋旌则轻推轮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达魏凡的小院。
在两人的身后,轻红就像英才院里巡考的学博,一本正经,时刻警惕着宋旌的一举一动,生怕宋旌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兴起,做出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留守于魏凡院外的宿卫在远远瞥见宋旌的身影后,忙不迭地迎了上来。
宿卫因宋旌的身份而心生顾忌,听闻他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向魏凡生前的近侍求证与案件相关的要事,又提前得到些风声,知晓宋旌已然获得大理寺少卿首肯,有权重查此案,故而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将他们引至魏凡的院门前。
院门外,宋旌将柳悬的轮椅停在几级石阶前,轻红则跟在宿卫身后。
宿卫微微弓身,虚靠在那扇漆红的院门上,高举起一只手臂,用力地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口中连连高呼:“有人在吗?”
宿卫那粗犷雄浑的声音穿透了由秦砖汉瓦筑成的院墙,在幽静的小院中久久回荡。
不多时,门内便传来一阵细碎而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快,似乎还带有一丝慌乱。
紧接着,厚重的门板被人从内轻轻推开,只露出一条狭小的细缝。
那缝隙中,隐隐约约,探出一位姑娘的倩影,瞧她的模样,年纪尚幼、身姿纤细柔弱。
她怯生生地躲在门后,仿若一只受惊的雏鸟,只用一双乌黑发亮却又满含警惕的大眼睛好奇地向外张望,目光不停地在门外的宿卫以及宿卫身后的轻红身上来回打量。
当姑娘的视线停留在宿卫那一身极具官威的官服上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划过一丝惊恐与疑惑。
姑娘似乎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