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生机,他双腿猛地一蹬,身体向前扑去,可他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在扑腾了一下后,立马就被涌上来的小吏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蒋礼的声音已经因疯狂的嘶吼而变得沙哑不堪,可他依然拼尽全力,歇斯底里地喊道:“太子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弃我于不顾!”
然而,顾驰却好似完全听不见蒋礼的声音一般,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坚定地踏出了中殿的大门,他的背影在屋外的阳光下拉得越来越长,却也越来越冷漠,仿佛与蒋礼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蒋礼见自己彻底被顾驰抛弃,心中的恨意与怨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蒋礼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眼球上布满密集的血丝,仿佛要滴出血来,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那是他在挣扎时咬破自己的唇瓣所留下的痕迹,青筋在他的脖子上暴起,宛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随着他那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
蒋礼还是失去了理智,他发疯般,在一群小吏的控制下,胡乱挣扎,失控地大声咆哮着:“顾驰!!!你个冷血无情的小人!姨母明明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我,你们怎能背信弃义!?怎能见死不救!你今日拿我祭天,我蒋礼死后,就算是做鬼,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蒋礼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力量,在公堂中悠悠回荡,震得人心神俱颤,却无法改变他此时此刻的处境。
罗少卿闻言,横眉冷目,从高堂的公案后,猛地站起身,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他伸出手,从右上角的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手指用力,几乎要将令签捏碎。
“大胆狂徒!”罗少卿的声音在公堂中炸响,“你不仅咆哮公堂,扰乱秩序,还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尊卑!”
随着话音落下,手中的令签随罗少卿的宽袖一挥,被狠狠地掷在地上。
“来人!”在令签落地时,罗少卿向堂下的小吏们厉声命令道,“将这凶徒给我拖下堂去,先打上三十板,再行审问!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伴随罗少卿一声令下,那几个原本就死死摁住蒋礼的小吏们更加卖力,将蒋礼摁倒在地上。
蒋礼的四肢剧烈地挣扎,他的双腿不停地向后蹬踏,他无数次想要奋力逃脱小吏们的束缚,可到头来,也只是徒劳。
蒋礼执拗地抬起头,他的脸蛋又被小吏们粗鲁地摁在满是灰尘的青砖上,细嫩的脸颊被摩擦出一道道血痕,他的泪水与尘土混杂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眼中满是不忿与悲恨。
“不,你们不能打我!”蒋礼的发冠早已在剧烈的挣扎中散落,一头长发宛如杂草般披散在肩头,他疯狂地摇头,就像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凄厉地哀嚎着,“我爹是鲷州刺史,皇后是我的姨母,你们怎敢随意对皇亲国戚擅自用刑!?你们是以下犯上、是藐视皇权!!!”
蒋礼刚挣脱开一个小吏的束缚,便会有更多的小吏迅速地补扑上来,他们的双手或抓或按,牢牢将蒋礼重新按回地面。
就这样,在数个小吏的合力下,蒋礼被拖拽至中殿外,堂前的石砖上满是蒋礼留下的血迹。
宋旌坐在旁听席上,他能听见仅一墙之隔的蒋礼在杀威棍下哀叫连连,不过那声音很快就变得极其微弱,直至没了声息。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小吏急匆匆地跑进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公堂中显得格外刺耳。
小吏跪地抱拳,神色紧张,向堂上那两位怡然自得的主官,如实禀报道:“启禀两位郎君,那蒋公子才挨了十几个板子就晕了过去,现下该如何处置?”
那何御史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在打开杯盖,浅啜一口茶水后,又突然重重合上,手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