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住不了大屋子,所以整个下人院的屋檐都要比主家的低很多。
只有穗儿不一样,她虽然是被三姑娘赶过来的,可宋姨妈还是给她重新砌了两间高檐大屋子,每个人来这个院子都能一眼猜到这屋子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这一愣神,就把话漏听了一段,穗儿喋喋不休地拉着喜儿说话,而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喜儿怎么也没想到的。
穗儿一手捏着换魂珠,一手摸摸她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喜儿,对不住,下午我摔糊涂了,让大娘别生我的气,明儿我亲自去给她陪个不是……你如今是蓉娘的丫头了?真这么说我也该给她赔个礼,让她知道我这话不是冲她去的,明儿我做两碟子小菜,你领着我过去如何?”
她是打算近身找个什么时机把珠子给蓉娘喂进去,这有没有用她不知道,但不试一试,穗儿怎么想都不甘心。
喜儿有些奇怪,看穗娘一觉起来活像跟老了几十岁似的……她定定神,拒绝道:“……蓉娘跟前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不白领着个黄花大闺女往人家后宅跑?
难不成穗娘是当宋大公子的妾不成转头把算盘打到蓉娘身上了?这可不成!想到这喜儿坐不住了,穗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次日一早,喜儿便收拾好去了正院打算给蓉娘提个醒儿。
荒唐的一晚过去,薛蓉睡得险些没起得来,崔玉郎倒是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打算出门办事,临走前还特意谢谢她的菖蒲酒。
崔玉郎:“这酒滋味绵长,药效也好,自从你给我买了,这么些日子竟无一日不美,昨儿出门兄弟们都问这酒是哪里来的,他们也想抱几坛子回去。”
但他的东西哪有白给人的道理?崔玉郎生平最厌恶有人想不劳而获,几个便宜兄弟姐妹问他要了好几次东西,他一次也没点过头。
后来念孝经,看到兄友弟恭,他还特意出去打听了一圈,想看看书里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在陈西风脑子里看见的不是这样,陈西风的老家人崇尚亲兄弟明算账,崔玉郎也来没在他脑子里见过谁家兄长做成哈巴狗上赶着交家产的,那不是贱得慌?
可那回一出去,他很惊讶,原来在清河县做兄长真的必须要照顾兄弟姐妹,不能让他们居无定所,作为崔家的主人,他还要保证每个人都有吃有喝。
崔玉郎最后想了个法子,他分了一些铺子出去让他们打理,但不分给他们家产,每个月只领固定的月银,年底按铺子盈利分红,家用也分得很清楚,这么一来,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个能由着别人占便宜的软蛋了。
但这些人脸上满足,背地里还是想要正儿八经分走他的财产,时不时问崔玉郎要个吃的用的什么的。女人的事他管不着,男人们这么干,他一万个不同意。
就是一口酒,也不成!
崔玉郎冷笑一声,搂着人道:“我已把方子买了下来,他们既爱这口,我便给你开个酒铺做个长久打算,不然来日回娘家,丈母娘问起闺女嫁妆听见少了那么多,还不得把我打出门去?”
薛蓉坐在被子上看他红润的脸色笑得很勉强:“薛家上下谁敢给你一个脸色看?再说这个酒,我觉得不好,今日得空我就让金花银花把它们全送到我娘家去。”反正她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算是彻底歇了用菖蒲酒克鬼的心了。
薛蓉已经摸准了他的脾气,怕他不愿意又道:“其实女婿有好东西孝敬岳父都是常礼,再说你娶了他女儿,难道不该对他们好点儿?”
“我还能不知道?”他抢回身体后回最先看的书就是婚书,崔玉郎在婚事上有另一套看法。
在现代,一男一女成婚都是另起一个小家过日子,女方想什么时候回娘家就能什么时候回娘家,这在他看来就很公平。
如今薛蓉不能回家,他平白无故就欠了薛蓉的,崔玉郎不愿意别人占他的便宜,也不愿意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