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名字之人的丧亡。
对于那些冲在后面的骑手们而言,他们已是胆战心惊。
因为他们见到了一个不似凡人的存在,仅凭手中巨剑,便在这千军中乱杀!
而那些冲在前面的轻骑兵们,则在他们快要靠近步兵军阵,准备取出短弓射出箭矢的时候。
他们见到了一些粗短的管子,从那几个大队的空隙中被推了出来。
伴随着微不足道的刺啦声响,一点火点着了炮膛里的火药。
紧接着是轰鸣到惊骇马匹的巨响,以及数之不尽的铁丸迎面而来。
突厥人们干了一件蠢事,他们试图用手中的马弓,骑在马同霰弹在近距离对射……
而且,他们的军旗也已经在这个关头,一道道的倒下,再也没有指挥官,向他们下达新的指令。
因此、他们必败无疑。
……
战斗结束了,原本如雷霆般的马蹄声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似乎整个世界被死亡笼罩。
大地上,遍布着战马的尸骸,四周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气味,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叫人喘不过气。
如群的乌鸦,降临在这片战场,啄食这些再无生机的躯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有些茫然的士兵,在战场上游荡,他们似是想要找些纪念品,又不曾低头去捡尸。
他们只是表露出了惶恐,因脚下的泥土,受到血与汗的浸透而变得泥泞,每一步都似是行在地狱。
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声飘扬,是这场死斗的余韵。
总之,盖里斯赢了,哪怕赢的万分艰难,哪怕他麾下的士兵们,有许多、都再也睁不开眼,将要被埋于土中。
但他们终究是赢了。
突厥人溃逃了、留下遍地的尸体。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仅凭一把巨剑,就敢直面千军,然后杀穿千军。
也同样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粗短的管子,能喷吐出雷霆与火焰。
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军旗一面面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士气轻而易举的崩溃了。
而当这幅战场的景象,经由人口耳相传,洒向塞浦路斯的四方时。那尊“恐怖之王”的偶像上,多出了一道深深裂缝。
突厥人输了、他们输给了一群才拿起武器的农民。
不论突厥人如何辩解,自己遭遇了什么。
但归根结底在于,他们就是输了。
艾萨克·科穆宁是塞浦路斯的独裁者,依靠军事力量和个人威望来维持他的统治。
可他麾下的军队却败给了一群造反的农民,这就意味着他是一只“纸老虎”软弱无力。
而其他地区的农民也好、市民们也罢,也开始一致认为政府和军队无法有效镇压起义。
犹如敲钟一般,钟声本身并无意义,可它却代表着一次“逾越节”的献祭,即将开始。
在平静的大海下,正无数暗流涌动。
在一处大厅里,华丽的马赛克镶嵌着基督的圣像与艾萨克的肖像。
他在那艺术中,似乎成了神在人世的倒影,头顶着光环,圣洁而又威严。
艾萨克的庭臣们、或者说所谓的元老们,正在窃窃私语,他们密谋着一些事。
企图让自己所正从事的工作,一劳永逸的消失。
他们不打算继续在这出戏剧中,充当演员了。
如今的塞浦路斯,自艾萨克登岛以来,就犹如剧院一般,上演着一出名为《罗马帝国的戏剧。
艾萨克是毋庸置疑的主角,出演着名为“巴西琉斯”的角色。
这些贵族们成了配角、处处模仿着君堡的朝堂,至于那些罗马人农民还有市民们,则负责跑龙套、以及提供这一幕戏剧所需的资源。
东帝国是罗马帝国的残片,塞浦路斯则成了东帝国的缩影。
虚假的台词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