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充满了异域格调,相比起西方那些狭小阴暗的城堡,这里更如一座园,被设计的叫人感到舒适。
晚间的雨水打在草叶上,昔日的女孩在宫廷仆人的引路下,步入王兄寝宫。
在这奢华的房间里,有着一个开放式的阳台,王兄正斜倚在那阳台里的躺椅上,背对着她们。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鲍德温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无关者退走。
宫廷仆人看见手势后,便无言退开,将这奢华的寝宫,留给这对许久不曾相见的兄妹。
伊莎贝拉略微好奇的打量这处房间,最近这两年里,她与自己兄长相处的机会甚少。
踏着略显轻快的脚步,女孩自寝宫的大门旁来到了阳台,怯生生的站在了自己兄长的躺椅后。
耶路撒冷的王宫如一顶华冠,静静地坐落在圣殿山巅,俯瞰整座古老圣城。
站在王兄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远望,整个城市在夜幕下徐徐展开,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细细雨滴从天幕中洒落,每一滴都在空中闪烁微光,同城市里的星星灯火交相呼应。将夜色里的耶路撒冷映照的朦胧而梦幻,使之漂浮在水雾中。
静默,女孩不知如何开口,而她王兄也显然并不急切,两人便一同欣赏着雨中的耶路撒冷城。
待得乌云稍散,春雨将止,鲍德温方开口言语。
“贝拉,坐到我身前。”嘶哑的声音,艰难响起。
躺椅的右前方,早有摆好的桌凳,而在她落座后,她方有机会,打量起自己兄长的正面。
纯白麻布剪裁出的袍子与手套,将这位麻风病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其脸上有的只是一张仅露出双眼与鼻孔的铁面具。
在这个时代麻风病被视为来自神的惩罚,而阿拉伯人也难以理解鲍德温因何称王。
伊马德·丁·伊斯法哈尼,在他的书中如此写道:尽管是生病了,法兰克人却仍然忠于他,他们给了他一切鼓励……满足于让他成为他们的统治者;他们高举他……他们急于让他继续执政,但对他的麻风病却置若罔闻。
然而在耶路撒冷的传闻中,鲍德温虽然是一位麻风病人,但每一位见过他的人,都称自己感受到了那来自基督的光辉。
每一位与鲍德温进行过交谈的骑士,都说自己是拜倒在这位王者的坚韧意志之下。
然而,女孩没有在他的兄长身上,看到那所谓的勇气与光荣,她所能体会到的,便是这具躯壳的腐朽。
她知道,若是她的王兄摘下铁面,将会是何等的骇人。
麻风病人会渐渐的麻木、丧失痛觉,身体活动能力日渐下降,皮肤溃烂五官扭曲,失去生殖能力乃至于终身残疾。
这是现世的苦难!比之地狱更加磨人!
麻风病已经夺走她兄长的一切享乐,仅留下一具能容纳灵魂的躯壳于人间苟活。
“我漂亮、美丽、可爱、受我主宠爱的妹妹呐,你已经八岁了啊。”嘶哑断裂的声线里蕴含着真挚情感。
她兄长示意女孩来到自己身前,然后用那带着手套的右手抚摸过女孩稚嫩的脸庞,捏住了她下巴,使之扬起头,这令女孩感到不舒服。
可爱或许还谈得上,但漂亮与美丽对于一位年仅八岁的女孩而言,太过虚妄了,这种赞叹令人毛骨悚然。
“贝拉、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父王离世后,便只留下,我们、三兄妹,我们血脉相连。”
“王兄,我也爱你。”
女孩如此回应着,在鲍德温亲政前,是由巴利安在亲自教导。
因此在几年前,他们兄妹还不算陌生,那时的鲍德温也算健康,常常靠着自己的身体,替伊莎贝拉遮风挡雨。
可就这几年、仅仅是这短短几年,一切都变了。
“巴利安、他身体,可还好?你母亲,玛利亚她,可还安康?”
“巴利安的身体一如既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