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怀宁,一字一顿,“那我可以追你吗?”
盛怀宁从酒会离开,没回酒店,而是应沈诗岑的要求,宿在了紫澜山庄。从楼下的小花园,到玄关,再到长长的连廊,她连鞋都顾不上换,全程用跑的。
一到客厅,她直接奔到了沈诗岑的身旁,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窝在沙发的角落,拿过手边放着的杂志,挡在眼前,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那种如鼓动的心跳还是平缓不下来。
蓦地,原本安静到针落可闻的偌大客厅里,突兀地泄出一声低笑。沈诗岑无法避免地被吓了一跳,转而拿开她手里遮挡自己的杂志,莫名其妙地问:“喝多了?”
“没有。"盛怀宁脸颊微微泛着红,眼底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浓烈到周围疯狂地冒星星。
沈诗岑很激动地掐住她肉乎乎的脸蛋,觉得很有弹性,又跟着轻柔地扯了扯,“那到底怎么了?妈咪可从没见过你如此春心荡漾过,恋爱了?”盛怀宁霍然起身,颊边又红了好几个度,“没…没恋爱。”“妈咪,有人说要追我。"她恰时补充。
“谁?哪家的公子?说出来替你把把关。“沈诗岑脸色霎时暗下来。盛怀宁这才反应过来,以往爹地妈咪对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会多加提防,生怕她受伤害,将她保护得极好,但凡发现有人别有用心,爹地便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方才,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这么多年,扬言要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像贺尘晔这样,多走一个步骤,在追求前征求她同意的,却是头一个。
她当时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末了,在落荒而逃前,顺嘴说了两个字一-随你。这会儿,盛怀宁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贺尘晔冲她说那句话时,无比认真又虔诚的样子,让她怀疑自己是受到了蛊惑,才这般心悸不已。怎么会喜欢她呢?
她自知这么多年,并未逾矩,做的都是资助人该做的事情,贺尘晔该不会是误把感恩当做了喜欢吧?
想到这里,盛怀宁竞然无端觉得有点失落。一转头,入眼的是沈诗岑带着探究的眼神,不得已只好实话实说,“就是晚上酒会跟我一起去休息室的那个人。”
“百信纽约分部的副总,贺尘晔?“沈诗岑继续发问。盛怀宁怼着手指,小声咕哝,“嗯。他就是那个我一直资助的人,特别厉害,小学一一”
“小学连跳三级,考上京市大学,毕业去了麻省理工,"沈诗岑这句话说得毫无感情,而后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说八百遍了,都听腻了。”盛怀宁嘿嘿一笑,急忙拽住她的胳膊,凑上来眨眨眼睛,“妈咪,你觉得他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是颜狗,他长得挺…对我胃口的。”沈诗岑略作思忖,当初知晓盛怀宁资助了一位贫困生,并未多理会。最后还是在盛怀宁去了那座小山村,差点出事后,才差人去查了对方的底细。
父亲银铛入狱,母亲早逝,是个可怜人。
这样的家世,跟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管是哪里,看起来都不相配。沈诗岑只是没想到,在现如今这个人人都善于包装自己的社会,竟有人会如此坦诚。
她承认她是有些担心盛怀宁再次被利用,但时间还长,再厉害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到时只要发现丁点异常,定会快刀斩乱麻,摁死在摇篮里。没得到回答,盛怀宁又晃了晃她的胳膊,“妈咪,妈咪,我很好奇他会怎么追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