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大,正好我们哥俩也下去活动活动。”
这两位司机都是翁兆刚集团专门负责运输业务的兄弟,大致猜得出霍直的身份级别,所以格外尊重。
但霍直对他们却必须严密防范。货车在服务区停稳之后,霍直故意把常用手机和随身的背包落在休息室里,然后拿上一包纸抽去了公共洗手间。
自从在曼谷见到翁兆刚那一刻起,霍直就精心防范着一切。他接听简思叶和老林、老于、矮脚虎等人的电话时,尽量都在翁兆刚面前大大方方地接,而睡觉前,他必须把手表和戒指戴牢,而且每晚都把那部与简思叶专线联系的小手机藏在枕头下面的被褥里,并在被褥的褶皱上做好标记,只要有人趁他不备或熟睡时动一下,自然就会被他发现。如果有类似情况发生,他会在第二天很适时地向翁兆刚做出合理的解释。
进到洗手间后,霍直仔细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划好门,掏出小手机,给简思叶发信息:思叶,这些天的东西都收到了吧?
简思叶回复得极快:收到了,效果非常好,我存了多个备份。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坐在马桶盖上给我发信息呢。
霍直知道简思叶除了睡觉之外,会一直跟自己单方面互动,于是并不好奇,回复道:现在得马上安排撤退了。
简思叶回复:我已经安排我表姐和表姐夫从江城动身了,一周之内就能把老太太和孩子悄悄带回国。
霍直想了想,嘱咐道:千万别被熟人看出迹象,咱们得防着翁兆刚,说不定大其力每天都有人向他报信。
简思叶回复: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只要老人孩子一离开,我马上找机会撤退。反正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回国之后把证件一调换,随便找个地方都藏得下。
对于简思叶的精明,霍直还是很宽慰的,他舒了口气,快速打字: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信息刚发出去,简思叶很快回复道:大部分款项我都通过地下钱庄转到家里人的账户上了。
霍直眉头一皱,急忙编辑:我说的不是钱,是举报途径!
大约一分钟后,接到回信:我认真研究过了,只要能让举报材料出现在公安部长的办公桌上,别说一个翁兆刚,就是一百个翁兆刚,也照样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现在我手中有一个公安部副局长秘书的联系方式,是通过咱们老同学娄小艺得到的。等我们都撤回国内之后,我专门去跑这事儿。
霍直高兴地鼓励道:好样的!简思叶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但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简思叶也调侃起来:请组织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冲手表笑一下,我看得到的。
此时此刻,霍直真的很欣慰,多年以来,简思叶不但是与自己生死相依的爱人,更是自己甘苦与共的知己。现在,她又变成了与自己并肩作战、肝胆相照的战友,使自己摆脱了孤独的困扰。霍直的笑是由衷的,冲腕上的手表开心地咧了咧嘴。
从洗手间出来,两位大货司机已经等在驾驶室了。霍直上车后钻进休息室,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和常用手机,发现并无异常。
这就是“心怀鬼胎”之人的可怜之处。可想而知,他这“敌后”的十八九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除了车上的人吃饭、上厕所,大货车基本没停过,两名司机轮流驾驶,经过两天两夜的奔波,终于把霍直送到了塔城。
在一个公路边的小餐馆,霍直用手机上网,按翁兆刚留下的网址发过去一句暗号:苍鹰落地。
二十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是一组塔城本地号码打来的,他按了接听键:“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您打辆出租车,到南关客运站斜对面的秋枫冷饮厅,您会看到冷饮厅门前停着一台白色路虎极光,我在车上等您。”
“好的。”霍直挂断电话,拦了辆路过的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