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辨子冷不丁地被人给揪住了,然后狠狠往后扯着,她连连倒退几步最后摔倒在了地上。
虽然下面铺着厚厚的麦子,但尖尖的麦芒刺到脖子上脸上还是针扎般的痛。
揪着刘多娣头发辨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姜母。
这一片场离姜家不远,刚好前来给柳芬碾场的姜明军走到半路听到刘多娣骂骂咧咧的声音,当下就跑回家找他娘去了。
“刘多娣,你要点脸吧?!”把刘多娣撂倒后,姜母松开了她的头发辩子,掐着腰对着她的脸吐了一大口口水,“你想要讹钱也得找对人啊!你他娘的,你不去找搞大姜梅肚子的野男人,倒是没脸没皮地赖到我家糖糖身上来了,又不是糖糖把野男人塞到姜梅床上搞大她肚子的,你可讹不着我家糖糖。”
“杨明翠,你放你娘的狗屁,”刘多娣爬起来,张牙舞爪要去撕姜母的嘴,但她根本不是姜母的对手,姜母抬脚对着她的左膝盖狠狠踢了下,她吃痛哀嚎着又倒在了地上,但一边倒吸凉气一边耀武扬威地继续咆哮。
“那个和你家姜糖搞破鞋的宋辞,才是野男人,我家梅梅的对象,是在鹏城特区做大生意的老板,梅梅的公爹可是手下管着几百号人的大主任......”
“我呸~”不等刘多娣放出狠话,姜母对着她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还朝她脑袋上吐了一大口口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在这里喊上‘公爹’了,还管着几百号人的大主任,你当咱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啊,那赵富江不过就是邮电局管着吃喝拉洒的一个芝麻大点的屁主任,从你这狗嘴里吹出来,他倒像是县委大院的主任似的。”
早在十天前刘多娣炫耀未来亲家是县里大领导时,她就悄悄地跑到镇上去打听消息了,这赵富江是大观镇人,随便一打听就能了解清楚他的底细。
开始见刘多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真以为这赵老头是县委大院的,当时心里还咯噔一下,倘若真是县委大院的那她家以后可要遭秧了,没想到是个邮电局管后勤的小主任。
“刘多娣,你给老娘听好了,别说一个屁大点的邮电局主任,就是县委大院的主任,我杨明翠也不怕他。那天在场的人可是都能作证的,我家糖糖还有我家女婿宋辞,一没打姜梅二没骂她,本来大路朝天各走半天,是姜梅非得腆着脸往我家糖糖跟前凑,我家糖糖不爱搭理她,王大嘴那个狗腿子想卖好就跳出来骂糖糖和宋辞,糖糖忍不下去回骂了王大嘴几句,你要是不信,就去派出所报警,让警察下来调查......”
姜母多泼辣一人啊,而且她嘴皮子打小就利索,还天不怕地不怕,别说刘多娣一个人,就是十个刘多娣,她也不怕。
当然,倘若那姓赵的老头子真是县委大院的领导,刘多娣要是有事没事敢欺负她家人,她拼着老命也要把她给剁了。
姜母当天听说姜梅流产和姜糖有关,晚上赶紧提着两瓶罐头去找孙老七打听情况。这孙老七的老婆和姜母是一个村的,不管姜母如何泼辣但没有欺负过孙老七家一家,这孙老七和他老婆就是爱贪点小便宜其实心并不坏。
再加上,孙老七老婆娘家以前是地主,在那段动乱时间受了不少人的欺负,反倒是姜母娘家人偷偷地帮过她家几次,孙老七老婆也是为了报恩吧,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是闹到派出所也会让给孙老七作证实话实说。
还有,姜糖也确实没有打骂姜梅,姜糖和宋辞都坐拖拉机走远了姜梅才小产的,这事根本就赖不上人家两口子。
后面姜母还让姜明军去把孙老七给找来,刚好余奶奶那个远房侄子也在围观人群中,他也是个忠厚的,也站出来作证。
听完这两个证人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完后,孰是孰非,大家伙心里也有了判断。
那些个原本想巴结奉承刘多娣的人,如今听说姜梅未来公爹就是个邮电局的小主任也都泄气了也没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