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松了口气,裴鹤玄不等她在说什么,拽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做什么?”李惟用不解的目光看他。
裴鹤玄嘴角慢慢弯起,“给人腾地。”
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太子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
李惟一头雾水,还在游神之际就他拽出了屋子。
两人匆匆离开,屋子马上就走进来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磕磕绊绊地倒在榻上缠绵。
赫连霆费劲心思在茶水中给太子下药,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是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殊不知,裴鹤玄偷梁换柱,将李惟换成了太子身边的贴身丫鬟。
太子身边的总管太监郑懿听到消息后,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派过来几个人在周遭盯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太子神智渐渐清醒几分,穿戴好衣服后,一边让太医进屋检查身体,一边听郑懿讲述事情经过,“二皇子在茶水里面下了东西,殿下不小心中计,好在裴詹事及时发现,将二皇子准备的人,换成了咱们的人,成功化险为夷。”
太子缓了会儿神,瞥了一眼榻上眼角含着泪的女子,心下隐隐生出几分愧疚,毕竟中毒的人是他自己,她并无过错,“伺候的不错,以后就留在身边吧。”
他思忖一阵,又问道:“裴詹事去哪了?”
太医诊断完就行礼离开,郑懿上前帮太子穿上鞋子,答道:“上次国公府的事有进展,裴詹事先去忙了。”
“还是裴詹事靠谱,国公府的事必须查明白,一定要让赫连霆和舞阳付出代价。”太子面色发白,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对了,方才舞阳派过来的丫鬟在何处?”
郑懿话说的很慢,“老奴方才让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并未找到,估计是发觉事情败露,逃回去了。”
太子面容登时变得冷峻,“下次倘若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杀了她。”
天色渐暗,被说成忙得似走马灯一般的裴詹事,此时面色阴沉如水,“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壶茶水有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啊。”李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仰头看着那棵系满红绸的月老树,思考怎么爬上去。
裴鹤玄眉头紧蹙,“那你还喝?”
“侥幸了一下啊,谁能想到长公主安得是这个心。”李惟颇有些无奈,“而且,下山前有人给了我解药。”
裴鹤玄道:“谁?”
“保密。”李惟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笑容,旋即转移了话题,“这棵树真的有那么灵验吗?”
倘若告诉他给自己解药的是南星,指不定又能想出什么阴损的计策。
裴鹤玄见她不愿说,也就没多问,“求神不如求己。”
李惟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绸,念道:“郎情妾意,佳期如梦,琴瑟和鸣,方得始终。”红绸明显有撕扯和剪断的痕迹,“看来也有爱而不得怨偶。”
裴鹤玄拿走她手上的红绸,只觉得这字好不如他闭眼写得好,“你是来求姻缘的?”
爱情或许是这世间最美好,最纯粹的东西,李惟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一不留神就会让这东西沾上污血,她低声说:“不是我,我不求姻缘。”她只求能亲手取走赫连旭的首级。
虽然看不到裴鹤玄的脸色,但他只是沉默,李惟就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威压笼罩着她。
谁惹到他了?
裴鹤玄把手里的红绸挂到树枝上,又拿走了李惟身上的荷包,默然有顷,“这又是什么?”
这会儿李惟已经蹿到了树干上,“裴大人,你怎么能不问自取呢?”
裴鹤玄一笑,说得无比轻巧,“你在说我偷东西?”
“完全没有,大人能不能先扔给我?”李惟不是武功盖世,爬到这个高度也是费了一番力气,她不太想再重新爬。
裴鹤玄挑了一下眉,把玩着手里的荷包,一副悠然神往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