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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赐死(1 / 4)

徐椒焦急地在帐内跺步,与其说是她回自己帐子歇息,不如说她被软禁起来。

帐外尽是羽林郎,都在帐外眼观鼻鼻观心地杵着,只要她一掀开帐门,便叉起刀剑相拦。

徐椒深吸一口气,将袍服里的软甲卸掉,而后除去珠钗。

只着素衣,走到铜炉前,抹开淡绿的茶粉,以长柄勺勾出清露,兑进粉末中,缓缓筛搅,不消会儿,就见红漆木碗间盈盈浮玉。

突然兰樨从帐外跑进来,道:“夫人。”

徐椒闻声看过去,抓住她的手问:“怎么样。”

兰樨道:“不知道,只说是又喊二公子进去了。也不知道夫人这边,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徐椒将木碗重重搁在案上,她眼中带了丝寒意,“如今被他抓了把柄,恐怕是要夺了我的宫权。”

她起身走了几步,看了眼映在帷幕上的禁军身影。

用口型对着兰樨道:“钟璐走了吧,还有盗贼做的局,记得处理干净。”

兰樨点点头,方要再回些什么,却听帐外传来一阵请动静。

“夫人,陛下来了。”

帐子掀起,便带来一阵秋风,并着山野间鸟雀空幽鸣声,灌了进来。

徐椒衣衫单薄,忍不住瑟缩一下。

萧葳看着徐椒素面素衣,不动声色道:“你这又是什么,脱簪待罪?”

众人见状纷纷退下,独留徐椒下拜。

徐椒垂首,仿佛一只鹌鹑般,“陛下若要降罪,可否先容妾说几句。”

萧葳走过她,坐到四秤软榻上,余光方能瞥见她因垂首而露出的白嫩脖梗,纤细似天鹅长颈。

他就着徐椒案前的残茶一饮而尽,“你今日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没完吗?”

兀然,他又有些好笑道:“你和徐林真是一对姐弟,他是说不出几个响,你倒是能滔滔不绝。”

徐椒重新将铜炉上的水吊子拿起,小心充进萧葳的碗中。

“阿弟从小就是那个脾气。”

萧葳看着沸腾的水注入黑木碗壁中,她发间的清香若有若无。

他眸色微暗,“你丢失的珠宝,朕让有司替你勘查。”

徐椒手里的水吊子捧得稳,她不慌不忙答道:“多谢陛下。”

她抿唇,“那陛下能不能不要怪罪阿弟。”

萧葳不答,只道:“朕一定替你追回。”

徐椒听了这话,手里一抖,险些要把汤水洒出。

一双温热的大掌忽然覆在她手背上,他将水吊子从她手中卸下,把她身子掰过来。

“骁勇营里的医女,是你的手笔吧。若我没猜错,便是你当日救下的那批。”

萧葳蕤抚摸着徐椒的青丝。

“恩。陛下,虽然医女入军中不合规矩,但将兵之法,多在变通。如今医师缺漏,让她们去也好弥补些。”

“妾听说,若打仗至绝境之时,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征用。其实,道理也是一样的。”

“您不能罚她们。若要怪罪——”

“就怪你是吧——”

萧葳掐住她的话头,接口道:“你这一桩桩一件件,担了多少了。朕怕不够罚。”

徐椒蹙眉心道她本来也没有干什么坏事,全是为了别人好,本就不应该受罚。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她只言:“陛下是明君。”

萧葳冷笑一声,修长的指骨覆在她的襟口。

徐椒长久未承恩,骤然之间脸色绯红,

萧葳看着她嫣然的样貌,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处,俯身吻上她胀麻的唇。

那是一张丰润的红唇,不说话时如蜜糖般诱人,可说起话来又似辣椒般烈烈。

“徐舜英,你真的很蠢。”

他的头埋在她如瀑的青丝间,“你凭什么认为朕会饶恕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卫子夫以皇后令撬动武库军士,落得是投缳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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