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加西亚先生,我明白了。”
夜间海上风起浪涌,邮轮的平衡翼不能对顶层起完全的稳定效果,微微摇晃。
船还在公海边缘徘徊、迂回,似乎在找来时的那座岛。
路西奥观察着她的神色:“现在还是不高兴?”
“没有,”她维持着笑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只是今晚我受到的冲击不小,需要一些时间缓缓。等我们改天见面再接着谈,好吗?”
在每一个社交场合,舒夏都是这样委婉应对人的。
而她心里实际想的是,路西奥,我们似乎就只能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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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上了码头,宴会上喝过酒的路西奥叫上司机送她回去。
港口出发不过几分钟路程。
气氛就像以往任何一次搭车的夜晚一样,没多大变化。
下车时,舒夏照例放上那二十美金,客气道别,下了车。
路西奥盯着她流畅、客套的动作,看向车窗外的她。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明晚还能再送你吗?”
舒夏熟稔伪装出一副轻松寻常的样子:“我明晚不一定加班。何况,知道真相后还让豪车车主送我回家,二十美元怎么付得出手呢?”
酸话模式一旦开启好像就很难暂停。
隔了车窗,路西奥看着暗红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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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前,一盏喇叭型铜座台灯被按灭了。人还睁着眼,躺在床上看窗外明朗的星空。
夜风吹得杂志唰唰翻页。
舒夏翻了个身。
她发现比事实更糟糕的是,自己原来有一点点认真了。
明明只是小暧昧,是郁热烦懑生活里的一点艳遇小乐趣——
起初就像她在热闹的跳蚤集市意外淘到一把精美军.刀,令人惊喜的玩物,她带回家,一次次地细看把玩,渐渐对这东西着迷了。原来这其实是一件神秘的古董,做工精致超乎她想象,当初仅用十卢币就买到它,实在是不现实。这属于不靠谱的捡漏,是她做的一个梦,她得把刀扔掉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