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话里话外嫌我年岁大了…”萧姜粗粝掌心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沉沉。
郑明珠愣了一瞬,面色微变。
这样的话,她从未说过。那些梦境突然浮现在脑海,她心头一跳,矢口否认:
“我可从未说过,你莫要冤枉我。”
萧姜唇角微扬,颊边两抹靥窝若隐若现,眼中的试探之意藏得极深。“我也没说那人是你呀。”
郑明珠攥紧男人前襟的衣袍,好半响才道:“…那你说的是谁?”萧姜不答,目光愈加黯沉。
唇瓣被咬住,气息像是卷进风里,缠绵抽离。温凉的唇沿着脸颊向下,游过颈侧,叼开藕色衣领,顺心口向下探。最后停在被小衣紧紧收拢的绵软中央。男人深深嗅着,环抱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勒得更紧了些。“………该用膳了。”
郑明珠毫不客气地攘开身前的男人,顺带白了萧姜一眼。少女倚靠在软枕上,外袍半敞着,几缕发丝蜿蜒进衣襟里。因心头包袱卸下多半,这个冬日过后,整个人又丰腴不少。她目带嗔怒,珠圆玉润的脸颊泛着粉,就这般看过来。良久,萧姜艰难移开视线,扯起少女领口衣襟收整妥帖,又将腰带系紧。这才起身前去用膳。
午膳后,日光正盛。
书房内,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窗格晒在背后,周身仿若浸在热浴中。倦意难得涌上来,萧姜低敛眉目,慢悠悠揽过身侧的郑明珠,作势往窗边小榻去。
温香软玉,午后春睡。
这时,庞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娘娘。”“尚书台送来今日奏表。”
萧姜目光一凛,语气有几分不耐:“进来。”闻言,庞春目不斜视走进殿内,将奏表放在案头便悄声离去。红木案上,前几日的奏表皆堆在上面,摞了足有半人多高。郑明珠看向案上的奏表,心头微动。下一刻,身后的男人扯住她的袖口,低声催促:
“过来。”
“嗯。”
郑明珠收回目光,解下外袍躺在萧姜身侧。日光太烈,她注意到男人双目微微泛红,当即起身拉下竹帘。手刚碰上竹帘边角,便被制止住。
“阳光正好,何必辜负。”
闻言,郑明珠眉头微蹙,缓缓放下手臂。
相处久了,萧姜的某些习性逐渐了然于心。脑子转了两圈,随即领悟到这人的心思。
从前怎么没发觉,萧姜这许多手段。
郑明珠拿过榻边的软枕,特意放在男人头顶高几寸的地方,背对窗外侧卧。男人仍闭着双目,却好似能感应到什么,顺势埋入她颈窝。刺眼的日光被遮得严严实实。
昨夜睡得安稳,郑明珠本无倦意,歇了半个时辰便躺不住了。她看向身侧的男人,见其睡得正沉,便悄声下榻。
她来到案边,拿起方才庞春送来的奏表,快速翻看。看着看着入了神,不自觉落座。
从郑明珠下榻那一刻,萧姜便悄悄睁开眼。幽沉的视线望向案后,一瞬不瞬黏在少女身上。
日光西斜,光斑移照在手中的奏表上,骤然晃了眼睛。郑明珠思绪一顿,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抬头看向窗边矮榻。男人呼吸均匀,睡颜安淡,尚未醒来。
她收整案上的奏表,尽数恢复原状。
倒不是怕萧姜瞧见,而是原样送回尚书台时,被人发觉这些奏表被人动过。收拾完后,她又拿起前几日的奏表,一一翻看。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直到翻到第十册,郑明珠动作骤然顿住。一目十行浏览过后,她又抽出几册。
皇后善妒,不侍太后,不忠不孝。
类似内容的奏表不算多,零星几人。上奏之人的名字她依稀有点印象,都是从前先帝病重,太后专权时的近臣。
郑明珠冷哼一声,缓缓放下奏表。
不愧是在宫里明争暗斗几十年的人,她这位姑母,确实难以对付。先是令郑氏女入宫分她的权柄,现在还以忠孝之名,妄想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