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耽搁病情。」
这个时代,得了风寒并非什么小事。好在军中有医官随行,应该不会酿成大病。
曹植欲要从榻上起身,却被曹睿伸手按住了。
曹植无奈,只得坐在榻上说道:「臣的病情,臣自己心中有数,实在无什麽大碍。只不过陛下前日让臣去协助粮草后勤之事,臣实在有心无力了。」
曹睿摆了摆手:「无妨,些许小事罢了,有陈矫在此总能无碍的。」
「不过今日朕来皇叔这里的路上,反倒想起了一则典故,倒是有趣。」
「什麽典故?」曹植也开始好奇,在榻上跪坐起来了认真问道。
曹睿思索几瞬,随即说道:「朕在洛阳之时,收集整理关于雍凉的各色旧事,曾在宫中一篇实录里看到有关隗嚣的记载。」
「隗嚣?」曹植微微皱眉:「臣知道隗嚣,昔日王莽作乱之时,隗嚣占据陇右妄图割据称霸,不过终为汉光武帝遣诸将攻破。」
「臣记得清楚,汉光武遣来歙取略阳,吴汉与岑彭围西县,耿弇与盖延围上邽。」
曹睿点头:「皇叔说得对,但也只说了一半。」
「汉光武本在长安督众军,见诸将围困隗嚣诸城,便返回洛阳。但后来吴汉所率汉军粮尽而退,安定丶北地丶陇西丶天水数郡后又归了隗嚣。」
「第二年汉军复至陇西,这才平灭了隗嚣。」
曹植轻叹一声:「这就是粮草后勤的重要之处了,陛下命臣参赞粮草后勤之事,臣却因病而不能为,实在是有负陛下厚望。」
「皇叔如此和朕见外,朕须不是要与你说这个的。」曹睿解释道:「朕是想让皇叔为朕写篇檄文,对诸葛亮一党以作威慑。」
「檄文?」曹植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不过思考了几瞬,就面色从容的说道:「此事臣定能为!昔日陈琳陈孔璋为袁绍写檄文,武帝当时头风发作丶却也因此文而瞬间头痛近愈。」
「陛下想怎麽写?臣定会为陛下写得比陈琳的檄文还好!」
其实此番从洛阳向西出发丶征讨蜀军之时,不过是出于稳定后方丶免生波折的本意将曹植带上。
前几日,曹睿见曹植在军中无事,给他前去协助陈矫丶安排了一些分派粮草的事务去做,却也因突然感上的风寒而被迫停止。
看起来曹植别的事情是做不成了,那就回归老本行写文章吧!显然曹植本人也是极有信心的。
听闻曹植发问,曹睿将心中思略的大概意思说了出来:「朕大略想了三四处,皇叔听一听丶将其在檄文中都写出来。」
「陛下请说。」曹植拱手应答,随即披上罩袍,起身跪坐到桌案旁开始研墨了。
曹睿背着手在屋内站着,轻声说道:「第一件事,和诸葛亮还有蜀国的这群文臣武将们,说一说当年隗嚣和公孙述的旧事。」
「隗嚣占据陇右,最后自己落得个饿死的下场。公孙述占据蜀地称帝自守,也沦落到身死族灭的下场。」
曹植已经研好了墨,在竹简上笔走龙蛇丶飞扬流利的用张芝风格的草书,将皇帝方才所说的几点简略的记了下来。
曹睿见到曹植停笔,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公孙述困守蜀地丶自称为白帝,而同样在蜀地僭称皇帝的刘备也死在了白帝城,可见蜀地是没什麽帝王之气的。」
「公孙述称帝十二年而败亡。刘备在黄初二年僭越称帝,至今已有六年。这般算起来,刘禅一党最多也活不过六年了。」
姜维在一旁静静侍立,听着从皇帝口中说出的歪理,嘴角的笑意难忍丶几乎都压不住了。
曹睿眼角馀光瞥到了姜维的表情,轻笑道:「伯约觉得很好笑吗?」
「臣不敢。」姜维抿了抿嘴,拱手行礼。
「好笑也无妨,对敌写信也好丶写檄文也罢,本就是要夸张一些的。就和旧例战报文书中,总是以一作十相仿,斩获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