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的病症同样让她焦渴难耐,配上沉息香,要她在昏厥的边境苦苦游离挣扎。她等着进入梦境,等着她的解药出现。然这次时间一分一秒的熬过去,可梦境迟迟没有出现,她的解药亦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叔……”
她捏紧身下的被褥,眼角含泪,碎在蝶翼羽睫上,让她竟无什么力气掀动眼皮了。苦楚焦渴将她架在火上活生生的炙烤,她快要难受的哭出声。待时过两更,沈岁岁有些绝望的想,今夜当真不会再做那个梦了。
怎么办?难道她就要这样活生生的被渴死被逼死吗?
不….
她急急喘了口气,红唇微张若脱水的鱼儿般无力,身上的薄彻寝衣不经垮散,露出了融雪般白润润的香肩纤颈。
最后到底是忍受不住苦楚,跌跌撞撞着出了阁楼。夜晚的萧府一如往日沉寂,而藏舒阁亦是透漏着诡秘。
萧韫庭外出办事至今没有回来,自己只是去嗅嗅他的气息,没人会知道的,没人会知道….沈岁岁几乎病态的呓语,一边慌不择路的跑,一边安慰自己。
她太过迫切渴求,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本该隐在浓黑夜色中的书房为何聚了日光似的通明。而此时倚坐在上首的萧韫庭听着庞译上前来贴耳的禀奏,方才还暴戾恣睢的笑缓缓晕染上几分柔情。这让底下商讨要事的几人,更是胆战心惊。
待庞译退下之后,其中身形清瘦的吏部侍郎裴松以眼神试问坐于左侧的辅国将军贺竞骠,但见其同样疑窦摇了摇头。
如是,裴松吸了口气,试探性问道: "九爷,今夜…可还要继续?"乌桓秘密送来的军械而今倒是在普陀山找到了下落,是被半路出现的一群山匪劫走。可这批山匪又哪里是寻常山匪,敢劫这烫手山芋?
摆明了是朝廷里有人也盯上了这批货。而今几方势力皆暗自伸出了手,看来水面底下的诡谲暗涌是要抬到明面上来了。萧韫庭眉梢笑意收回,道:“先按方才说的去办,撬不开嘴问不出话的,便一颗颗敲碎了牙再问。”话音落下,两人不觉压低了眉,又听见上首位的萧韫庭沉道:“吊着一口气在,无论如何,勿让这线索断了。”
"是!"
说罢两人屏着生息退下,不敢多做逗留。皓白的月辉自云层涌泄,洒亮了森寒阴冷的楼阁。萧韫庭踩着精致革靴上楼,一步一步,闷出逼仄人心的闷响。
就如黑夜到来,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又似精心布置好陷阱的猎人冒着邪性的血光,扑向囊中之物。他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感觉,连他都不曾窥见过几次的心底似乎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期待对于他这样在地狱里杀人点火的恶徒来说,绝是不该有的情绪。可这份期待实在让他上瘾,上瘾得有些欲罢不能。
脚步不觉加快了些,他朝身后的庞译道:“不用跟上来了,今夜不得我允许,靠近此楼者,杀。”
“是。”
庞译稍一惊,往日三小姐夜里来时,九爷也只吩咐所有人当做没看见,不得人阻拦、不得现了身惊吓到三小姐,可今日,竟已到杀了的地步……其中缘由,他自然不敢多想,领下命后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厚重的门扉被萧韫庭轻轻推开,连他自己也未发觉自己眸中尽是异样的情愫。阁楼上倏尔起了风,游进深渺黑沉的居室内,将少女身上的一股子甜香送入鼻端。萧韫庭不禁笑了,光是闻见这味道,便能想象其主人是有多娇嫩可口。
步履进入,门扉再次被阖得严严实实,男人高大的身躯在黑暗里更如蛰伏的猛兽伺机而动。
瞳眸一扫,便锁定在屏风后头的方向。
萧韫庭笑意更深,步履不禁加快。
风起绡动,层层缀了金丝般的帷幔宛若起了柔浪的春湖般晃起层层涟漪。随即,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撩起,里头娇媚如春色之景霎时映入眼帘。
饶是萧韫庭也不经一愣,他想过小姑娘许会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