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这个在基地备受尊崇的联邦国宝级医学家,没学医。他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足以被灭口的秘密。
但是他又忍不住该死的好奇心,问:“你没进医学院,那你做什么去了?”
想不到吧,我移民了。
“先吃饭吧。”安塔咳了咳,“边吃边聊。”
他们今天的食物是一种类似土豆的植物块茎,和一些类似草药的绿色藤蔓植物,味道十分苦涩。安塔把一口锅架在酒精灯上,开始划火柴。
可能是因为受潮,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燃酒精灯。没有油和盐和任何调料,锅里的食物呈现出一种寡淡的涩味。
德米特里吃完了一大盘,看见安塔还在用她的不锈钢勺子把自己盘子里的植物 分为二,再一分为四,再一分为八,然后皱着眉往嘴里松了一口,立刻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安塔以为德米特里回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立刻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
德米特里似乎不习惯笑这个动作,因为很快他又摆回了臭脸,两种表情在他脸上抽搐了一下。
“说起来,威纳尔怎么样了?就是那个小个子。”安塔问,“一直跟你背后那个小弟。”
安塔绕开那些沉重的话题,找了个他们都认识的人。他们结仇还是因为他呢——成纳尔在联赛中作弊被她抓了个正着,德米特里就开始找她希望她撤回指证,她没有,于是对方被退学了。“他死了。”
“我很抱歉。”安塔说。
“末日后他还活了很久,比起其他人,已经活够本了。”德米特里说,“他真的很想上学,要不是……他估计能在学校待到学校感染爆发。”威纳尔跟了他很久,从学校跟到边境线,从边境线跟到特种大队,但最后没能跟他一起去西南战区。没去也好。德米特里满足了他的遗愿,用一发炮弹把他轰成了烟花,死得轰轰烈烈。
“我后来还回去过一趟,"德米特里说,“五十五中学已经全部沦陷了。”
"当时学校里还有3000多名学生,那就是3000多名丧尸。"
德米特里说得平平淡淡,但她能在他平淡的语气里敏锐地感觉到沉淀的悲伤。在她的时代里,在她所经历的那个世界里,这些战争从未发生。
她没有见证,所以她没有办法和这些悲伤共情。她只好重新找些开心的话题。她试着透露了一些自己的游戏系统。
她说:“其实在中学,我玩过一个游戏,背景和这里很像的。也是因为新能源的矿产爆炸导致的末日爆发,还有一个和这一样的杜塞尔耶夫哨所,甚至连症状….”“那个游戏也许有问题。”德米特里打断她说。
安塔被他打断得很突然。
德米特里严肃地问:“仔细想想,这个游戏的制作组是哪里的?或者,谁带你玩的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