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南没说话,指腹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摩挲。暖热的水淋过每一寸肌肤,毛孔微张,疲惫舒展开来没入空气之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互相都维持着沉默。
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她对他的情绪似乎感知得又更确切了一些。“你这么介意柏扬是因为觉得,“她努力找了个形容词:“事情脱离你的掌控了?”
尽管现在在浴室里也许不是沟通的最佳时刻,但既然暂时无法在精神层面上完全对彼此敞开心扉,那么物理层面上的赤诚相对也许也是一个好办法。平心而论,柏扬很优秀,甚至在外人眼里看来能称得上一句她的青梅竹马,或许陆司南介意的是,在迫切需要拯救自己的人生与锦时的时候,他并非是唯一选项?
可他揉了下她的头顶,很干脆地否认了:“如果我说不是呢。”时千:“或许你可以有话直说。”
他解开领带的结帮她取了下来,“我更介意你曾经相信过他真的愿意无条件帮你兜底。”
能够被当做底牌,本身就是一种超出感情之外的天然信任。突如其来的光照得瞳孔微缩,时千眯了眯眼,“所以蒙我的眼是想看看我是不是也相信你?”
这个“也"字实在像是子弹正中眉心,他轻启薄唇,笑了笑,这一次没有否认:“那你信不信?”
“当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几乎没有半分迟疑。她看着他,伸手刮掉了眼眉上挂的水,只有睫毛尾端还留着点漏网的水珠。陆司南没说话。
也许是因为这个回答挑不出错来。
也许是因为他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见他眉心依旧蹙起深壑,时千拉过他的手,索性根据他之前给的参考答案换了个答题思路,悄悄在他耳边低声:“起码在这件事上,我完全相信你。…掌心触碰到了一大片的湿软水泽。
陆司南有所感应地看向她已经瞬时红透的耳朵,本已积郁已久的情绪霎然一扫而空,低头咬上了她的耳廓,被包裹住的手指毫无顾忌地向里进。轻吟声渐起,混杂着水声与心跳声嘈嘈切切。几分钟后他把人抱到了床上,倾身上去,亲吻落下之前淡声评价:“陆太太有这本事。”
“什么?"她勾着他的脖子,漾着点隐秘的笑意。“我是说,在哄我这件事上。”
大
结婚半年多以来,两人好像已经有了这种莫名的默契,凡是遇见轻易无法跨越的问题,索性一炮泯恩仇。
反正在亲密接触这件事上,他们总是一拍即合的。别问,问就是塑料夫妻也是需要平淡地解决一下正常生理需求的。第二天一早时千还在睡梦中沉浸,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记得陆司南交代了一声就出门去了机场,再等到她真正清醒过来,都已经收到他落地申城的消息了。他很忙,行程表里几乎挪不出一点空闲来,每一刻都密密匝匝排满了,连她的首演当天他都要到开演前才能踩点踏进剧院的地步。睁眼打开朋友圈就是陈修文发出来的经典拍马屁言论:【老板连早机上白两小时都在争分夺秒处理工作,那么请问差点就合限的我自己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垃圾?】
附图是随意抓拍的陆司南的手,指尖落在电脑键盘上,骨节分明,修长干净,露出了左腕上他那块常戴的定制手表,很好认。昨晚闹到最后她有印象大约都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清晨时天色微明他就已经穿戴整齐出了门,难道真修炼成精进化掉睡眠了不成。但想想倒也不意外,像他这种时常加班到凌晨两点还能健身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已经超越人类自身的极限了吧。时千悄咪咪给陈修文点了个赞,只是回忆起他连日忙碌之后手感依然不减的胸腹肌又立刻取消了,随即像烫手似的把手机锁了屏扔到了枕边,拉起绵厚的被子蒙住眼。
迷迷糊糊之间有点迟来的脸热,但想了想又觉得他每日再加练半小时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过她此时此刻浑身酸痛得根本直不起腰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