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情绪的知觉迟钝,瞥见他这冷凝的侧脸也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但她的确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金融科技新闻的版面几乎都给了他,很难留意不到他的繁忙。
两周前才刚结束旷日持久的并购案,上周又是芯片大会,这周开始的跨境金融论坛,每一处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于是悄悄伸过手去勾了下他的手指,想求和服软。陆司南看她一眼,矜持地抽开了手,语气很平静:“怎么。”时千也不勉强,收回了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陆总已经看我演了好多遍了,还没有看烦?”
他轻嗤了声,“你是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还是对我的艺术审美没有信心?″
“都不是,"她笑眯眯地对他伸出了手,重新发出邀请:"首演你来?”陆司南敛了脾气,想了下,“应付你爸?”与几分钟前不同的是,她这次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应付我,吧?”
果然,他眉头登时已经轻舒。
“交换一下条件?”
他抬手,翻转了方向与她十指相扣。
时千略略停顿了下,声音透着一丝惫懒:“我和易晴不熟,除了你怎么会有别的话题。”
两人已经结婚超过半年,无用的默契实在培养了一大堆。一一他要交换条件的话语一吐露,她就立时猜到了他要换的是什么。而且,这本来就是他的事,她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瞒着他。车已经刹停在落星天际楼下,数不清的灯火在楼里明明暗暗,真真就像它的名字。
陆司南等她一起下了车,牵了过来往里走,按下了电梯上行的按键,一直没再往下问,两人只是并肩站在一起。
挑空层的窗户大开,夜间风仍微凉。
这个话题轻易难讲明白,但易晴所说的其实也并非完全都不对,他总不能…真的永远走不出来,这些天时千一直看在眼里,陆司南不说,心里却不好受。所以她思忖了很久,直到两人一起走进了电梯,按下了顶层。“我觉得活下来更需要爱和勇气。”
易晴问的那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到底有没有解决方式,到底是不是连她也不行。陆司南呼吸放缓了点,牵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了,整个人倏然变得有些漠然。
如果说刚刚两人微微剑拔弩张时他是在生气,那这一刻就是完完全全地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如同一席平静的低潮。“你知道了。"他说。
时千也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电梯角落,“我早就知道。”凭什么早就。
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视角里,想要补全所有的信息本来就相对更简单。第一次有所察觉是在世巡首演之前了,他结束森林天境的签约第一时间飞到了P城,距离两人分开不过一天的时候。或许因为自那天起他开口让易晴回家,本就背负起了更多,母亲的偏爱与放弃要旧事重提,对他来说已经是疲惫不堪。再到看着她腿上那块旧的伤痕,眼神里是那种很难掩饰的情绪,是浓到化不开的沉闷。
戏剧心理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但时千那天的确非常明确地感知到了他的反常,他不肯说,她不勉强。
所以当下她已经留有疑问,只不过等到终于记起是怎么回事,已经是传出易晴和他的绯闻的时候了。
那几天里,她想了很多,想起来了很多儿时就已经忘在脑后的故事,想起了年少时候的陆司南,也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一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电梯很快到达顶层,梯门缓缓向两侧展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陆司南垂眸看向面容锁,情绪已然恢复了七分,“怎么想到的?”时千站在他身边,话音清软:“以陆总在陆家的话语权,好像根本也不需要一个妻子应付父母。”
这件事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一开始陆司南能够成为她在时蒋订婚宴上一时冲动的“解决方案”不是偶然,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