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薄汗缓缓凝成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滚,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神直白凌然,入侵她的每一处,几乎攥得她的心心透不过气。漫长的隔空交缠博弈,她倏然瞳孔紧缩,抓着被单的手都在发颤,死咬着的唇间逸出零零碎碎发闷的低吟。
陆司南似是有所感应,微仰起头。
嗓音沉哑:"时千,跟我说话。”
“说什么?"她还沉浸在余韵中尚未完全恢复清醒,顿了几秒,难耐地抬起手肘,反手挡了自己的脸,“怎么办陆司南,我要反悔了,想让你现在过来。一直看着她的双眼里已经染遍欲色,“再说一遍。”“想要你。”
她再度开口的声音轻轻柔柔,黏黏糊糊,漂亮又带着情态的脸上挂着点慵懒。
几乎是下一刻。
他闭了眼。
空气湿热地起伏。
持续了快十几秒的沉默。
只有他喉咙深处的轻喘浮动,销魂蚀骨。
“好了?"时千弯了下眼角。
陆司南睁开眼,已经找回半分清明。
“刚刚说的话算不算数?”
“哪一句?”
“想要我。”
这个啊,时千揉了下脸,促狭道:“陆总不知道么,我们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当真的。”
陆司南:“我当真了。”
安静地对视了几秒。
时千手机电量耗尽,关了机。
黑屏里映出她稍稍怔愣住的双眼,瞳底黯淡。大
第二天的签约仪式定在江东的明音酒店,但早在开始之前陆司南就先到了行政酒廊与林静渊共进早餐。
两人落座在37层的落地窗边,清晨的阳光照在玻璃上虚出一点潮气。提前碰面除了为与易晴的签约,更多还是为了项目建设本身。林静渊已经坐在了轮椅上,瘦得有些落形,话音里带点广府特有的韵律,直入正题:“听说易小姐跟你是旧识?”
“林老有备而来。"“陆司南抿了口茶,对这个问题也在预期之中。“就当是我老头子好奇。"林静渊没把话说尽,但压迫感陡生。他一辈子纵横商场,自认看人有一套,这也是明明背调出易晴与陆家关系匪浅但依然没有叫停投资签约的原因。
陆司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多谢林老。”这件事对于陆家来说不太愿意提及,但对于别人不过一则茶余饭后八卦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没打算隐瞒:“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您要愿意听,我从头说起。”林静渊对此挺有耐心,“正好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多么繁琐,只是战线拉得很长,最早要追溯到陆司南出生当天。
彼时陶黎书已经与陆致远结婚超过五年,早就被一众催生大军日夜惦念。但两人本就只是出于各自家庭的考量才勉强在一起,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连最后怀孕都是例行公事。
陶黎书孕期时陆致远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她长久以来的心情郁结。
到孩子出生那天她早就已经不堪重负。
易晴就是这时候闯进她的生命里的一一
陆司南早产,刚出生时体重不达标,住过几天保温箱,隔壁箱内就是小时候的易晴。
两人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家医院出生,是有些缘分在的。等到两个小孩终于都可以出保温箱的那天,陶黎书却在房门外得知易晴的父母弃婴逃跑了,狠心剩下一个才刚学会睁眼的宝宝在医院里。本来这与他们陆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只是易晴在被抱出来的时候,伸了个小手出来无意识拽住了陶黎书的袖子。小孩没什么力气,但却怎么都掰不开她的手。这一拽就生生拽出来了母女情分。
比起从小就过分沉稳的陆司南,易晴是陶黎书真正的小棉袄,从她咿呀学语到已经会跑前跑后甜甜喊妈妈,多年来一点一滴治愈了已经沉郁已久的心。林静渊听到这,慢腾腾地吃了一块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