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食盐专营问题解决方案。
答案中说了,朝廷可以不具体参与食盐经营,只是按照一个合理价格,向商人出售盐引指标。
当朝廷遇到战事、灾荒时,还可以临时改变盐引的发行制度,由售卖改为发放,发行数量标准就是看盐商往前线运了多少军粮、或是赈济了灾区多少粮食。
也就是说,食盐将不仅仅成为朝廷财政收入的来源,还能在国家遇到危机挑战时,发动商界的庞大力量,全力以赴应对危机。
妙不可言,着实妙不可言!
好一个盐引制度,若能得到实行,势必将破解食盐专营造成的种种弊端,有百利而无一害。陈良看完后在内心赞叹不已,又将盐引制度四个字,在嘴里轻轻念叨了一遍。
若他有朝一日,能参与大周的盐政,届时一定要将这盐引制度推广,以赞襄朝廷,造福天下万姓。陈良心想道,又将这份策论默默读了数遍,将有关盐引制度的每一个字,都记载了心中。对于这份答卷,他也毫不犹豫地给出了最高分:甲等甲列!
府试这一层,尚无一份试卷要由数人同改,取均分作为最终得分的规定,所以陈良的评分,直接意味着这份卷子,具备了冲击府试案首的资格。
当晚,所有卷子批阅完毕,陈良又和京兆府中其他阅卷官员一道,对本次考试中全部获得甲等的试卷,进行了一次比对,来确定名次。
能获得甲等的试卷,统共就那么些张,大家聚在一起后,一致认为这张主张实行盐引制度的卷子答得最好。
这倒不是因为其他官员要给身为京兆尹的陈良面子,而是他们都发自内心觉得,这张卷子确实答得无与伦比。
确定名次后,就是揭开糊名等级成绩。
这下该轮到府中的胥吏们忙了。当天晚上,京兆府的所有胥吏都通宵加班加点,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前将所有成绩腾挪完毕,并登记完了榜单。次日上午,数位昨天忙了通晓的京兆府胥吏们打开府衙大门,在等候发榜的人群瞩目下,走出了衙门。“四弟,我不知道我这回还能不能通过……”人群中,沈理在衙役们带着榜单走出来后,紧张地双手合十,眼睛盯着脚尖,表面上在和沈珍说话实则在内心作着祈祷。
沈理上回县试是倒数第一,这回能否通过府试,真的玄之又玄。
沈珍一脸茫然,没有任何回答。
他现在的心情比沈理还要紧张,因为他深知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保住自己的科举资格,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这回同沈瑛等三人分家,可是真真掏空了侯府的家底,令本来就日陷窘境的侯府,又来了一次断崖式下滑。
若这次他不能通过府试,那回去后真不知该如何交代。
府衙门口,衙役们在兄弟二人紧张的目光之中,开始张贴榜单。
府试共分甲乙丙三榜,能名列丙榜,即意味着通过。
看着还未将丙榜贴好的衙役们,两兄弟心情恰好相反:沈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名列丙榜就属于超常发挥,因此他就怕自己名字不在榜上。沈珍则恰恰相反,他平常学业比沈理强一些,更明白府中为保住自己的科举资质,付出了多大代价。
他希望自己能在科举路上走得更远,因此就怕自己名字出现在丙榜上。
说穿了,若在府试只能取得丙等,以后的功名路也是渺茫。
眨眼功夫,丙榜张贴完毕,兄弟二人的面色同时难看下来:沈理未见自己名字,沈珍在丙榜上位列倒竖第三。
“四弟,我……我完了。”
沈理倒抽一口凉气,绝望地说道。
沈珍心态也很崩塌,可还得安慰沈理:"二哥,这榜单还没张贴完呢。""不可能,我最多就是个丙榜的水平。没上,就是没通过了。"沈理很有自知之明地摇摇头。就在兄弟二人对话时,前方衙役继丙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