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筑高台
磨镜匠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言语间带了颤音:“什么徐章房,找我的人叫徐乾啊,我像他什么?“磨镜匠蓦地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否认:“我没有啊,绝对没有啊,我压根儿没想除掉你,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咱俩也没过节,我真不是奔着你来的!我就是个磨昏镜的,天南地北哪儿都走,之所以会来这儿,完全是跟着老方。”
误会大了不是,方道长连忙跳出来澄清:“对对对,我可以作证,他千真万确是跟我搭伴儿,是我把他带到这儿来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您和听风知也在密州啊。老姜就是个倒饬破铜烂铁的,怎么可能有那本事……白冤的目光顺势转向方道长:“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原本有理有据的方道长莫名其妙就怂了,想当初,这位被囚太阴/道体的凶狠手段历历在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不过最后又是她杀独犴破狱神法相打碎刑狱,他们这群误入道体的人才得以逃出生天,方道长自认还是很明事理的,他左右为难地斟酌之后,谨慎怯懦地试探道“我不能来吗?”白冤简直被他逗笑了,这俩如果不是故意装傻充愣,就是真的又傻又愣。方道长被她笑得心里没底,所以笑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能不能来?没道理啊,腿长在自己身上,难道连去哪里的自由都没了?“当然能来,"白冤道,“问题是你来干什么?”“贫道不是在人祖山上修行嘛,我们道观历来…“方道长说话间不经意抬眼,忽然扫见白冤身后,火光将那扇重新归位的石门照亮,他盯着白冤影子投的阴影,眼眶霍地瞪大。
白冤见他面露惊骇之色,扭头转身。
站旁边的磨镜匠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周雅人不明状况:“怎么了?”
白冤迈上前,举着火光细看:“这堵石门上全是血手印。”污血印一个垒着一个,从下至上,杂乱交错,还有指甲狠狠抓出的挠痕,五指拖拉出长长的血痕。
而且不止是门上,还有边角密缝处,都有指甲徒劳抠挖的爪印。磨镜匠下意识脱口:“怎么会这样?”
“很显然,"方道长蹲下身,盯着一个又一个模糊黑褐的血掌印开口,“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些人极大可能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白冤观察:“这些手掌的大小,宽窄,以及指节的粗细和长短各不相同,说明被困其中的人数起码不少于十人,且男女老幼应该都有。”经白冤提醒,方道长也注意到了手掌的不同:“对对,没错。”不知为何,磨镜匠一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血掌印,就想起前夜在海天之间看到的那场蜃景,里头的黑影边爬边伸手哀嚎的场景,就是这种七手八脚的感觉他将这种感觉说出来,让其余人都与蜃景中扭曲各异的蜃鬼相连,带入到了这幕场景。
“而且,"磨镜匠说,“我记得当时海上显现的那场蜃景,就是一个低矮的山丘中,那只像人一样细长的黑影从一条黑黟黔地洞口钻出来,跟咱们这个地穴投像,是不是老方?”
老方后背发毛地点了点头:“好像真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周雅人思忖道:“渔民逐海而居,千百年来也算见过不少大大小小的蜃景,历来相安无事,为什么阴燧介入的蜃气会化出蜃鬼?”白冤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续上话:“看来蜃鬼并非疸师凭空捏造出来的手笔,如果是来自太阴之象,这场生出蜃鬼的蜃景就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方道长把他俩这番话细一琢磨,惊愕抬头,“阴燧?哪个阴燧?”白冤反问:“你说呢?”
“不会是老子那只阴燧吧?”
这世上恐怕只有老子的阴燧值得这么一提。白冤不置可否。
方道长噌地站起身:“两位的意思是,前日那场蜃景是演师用圣人的阴燧鼓捣出来的?”
圣人遗落的阴燧居然在瘐师手中!
“是她鼓捣出来的,也不完全是。“而今都知道这一出不属于寻常海市蜃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