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按住,用绳子死死绑在床上,由那灵婆用擀面杖狠狠地推压肚腹。可怜我那还未出生的小外甥,要跟她娘一起遭这种酷刑,简直一家子吃人的豺狼蛇蝎。“农夫说到这里,已有泣音,“腹中胎儿没能推下来,那灵婆就伸手进去,血淋淋的将胎儿从我妹子腹中掏了出来!”
林木大骇,脸色瞬间白了一层。再扭头看向地上昏迷的女子,只觉阵阵恶寒。
太恶毒了。
何长老把完脉,此女的确是被强行堕胎伤了底子。她本就体弱,再遭此一劫,今后怕是要落下病根。
“还没巴掌大的胎儿,掏出来后便被扔进火盆中,施符咒焚烧,说是要烧胎,因为只有把胎体烧干净了,走胎的魂魄才会魂归本体,重病的小公子才会好起来。“农夫声泪俱下,“我妹子大出血昏死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腹中孩子已经化成灰,成了他们杨家的刀下鬼。我这妹子当即就疯了,被他们这么逼,哪有不疯的。她咬着牙,就是爬也要爬到那讨命的孩子房中,把他掐死。“那孩子是他们老杨家的命根子,我妹子刚掐住他脖子,就被赶来的丫鬟婆子拽开了,而那妾室借此发作,对我妹子一通拳脚打骂,又让我那姑爷将她关进柴房,整整饿了三天。
“我可怜的妹子,被他们上上下下如此糟蹋,真是比牲口都不如啊。“要不是她身边的丫头小环忠心,偷偷跑出来,一路从陕州赶到平陆报信,我们怕是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小环还说,本来他们合起伙来打算收胎的时候,我妹为了保住腹中孩子逃跑过,可是还没等她跑出城,就被杨家抓了回去。“对待自己的妻子儿媳,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他们杨家的骨血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的,我真的……虎毒还不食子啊。“我今天就是要去陕州接她回家的,可是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农汉几度说不下去,他反复用袖子抹泪,继续哽咽道,“她应是从杨家逃了出来,并且坐上渡船打算回家来吧……”
平陆与陕州一河之隔,河宽不过百余丈,眼看着渡船驶离陕州河岸,过了河心,即将抵达平陆,她却一头栽了下去。“她一定是想回家的,回家找哥哥替她撑腰,她小时候,要是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就会回来找我,找我帮她出气。但是今天她还没回到家来告诉我,她在婆家受了欺负,她肯定是不小心掉进河里的,那大河风浪大,船身不稳,她就是没站稳,不是投河自尽,何长老,你行行好,救救我妹吧。她真的只是要回家,不是要自尽。”
听完这农汉哭诉,何长老冷肃着脸,已经大致探过女子的脉搏伤势,不多废话:“把她抬到里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