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救命稻草。
他听不见自己近乎哀求的声音,听不见自己拽着对方说:“白冤,帮帮我。”
白冤垂眸盯着他满头满脸的雨水,湿了个彻底,也许他哭了,不然眼睛怎么那么红,甚至连求她的声音也带了哭腔。“陆秉可能就在那辆出城的马车上,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求你了。”真是可怜见的。
他听不见任何回答,白冤转身即去,周雅人还没来得及松开抓着她的手,就被对方抽离的力道扯着扑倒在地。
他漆黑的世界中,只能看见白冤远去的背影一-正是出城的方向。周雅人终于力不能支的倒下去,远远盯着白冤离去的方向,直到白影消失不见,视线归为一片彻头彻尾的黑。
周雅人却不敢阖眼,守在原地望眼欲穿的等,约莫过去半刻钟,一刻钟,如瀑的雨势渐渐小下去,他终于攒够力气坐起身,缓缓靠在石阶旁。等到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雨停了。
或许寒冷会使痛觉变得麻木,他五感尽丧,看不见,听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期间好几个经过的百姓走过来问他怎么了,怎么独自坐在这里,周雅人都毫无反应。
于是这些人只好莫名其妙地越过他走了。
而五感尽失的他,哪里都去不了。
直到白冤去而复返,他再次看见了她,也只看得见她。周雅人踉跄着撑起身,跌跌撞撞扑过去,几乎扑进白冤的怀里:“陆秉呢?”
白冤抬臂撑住人,嘴唇翕动,可周雅人听不见,又急切追问了一遍:“陆秉呢?″
白冤这次摇了摇头,她顶着狂风骤雨一口气追出数十里地,途中拦截下四五辆马车,但都没有发现陆秉。
周雅人愣了愣,肚腹内忽然有种肠穿肚烂的绞痛,逼使他缓缓躬下身去。怎么会没有呢?
“是我弄错了吗,陆秉根本不在马车上。”如今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的周雅人什么都做不了:“回去。“他几乎半个身子都倾轧向白冤,才堪堪支撑住自己不倒下去,“回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