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消弭。
安愉皱了皱眉,看了眼床上的隆起,走去窗口拉开窗帘。刺目的日光瞬间涌入,安博言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一下。他的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干裂明显,双眼紧紧闭着,细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些许阴影。
安愉拿过床头柜上的耳温枪给他测温,接近40°,隋放说前一天就开始起的高烧,再这么下去估计人都要烧傻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有种好不容易穿过荆棘,身上伤口还未复原,随之而来的是一望无际的沼泽,无望而又疲惫。
她并不想插手,但若是不管迟早捅到双亲那边,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安愉扯了下他的被子,“安博言?”
原以为他可能在昏睡,不一定会醒来。
结果意料之外的,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安博言便睁开了眼睛,双眼因着高烧格外的黑而亮,像不敢错失什么的盯着安愉。安愉被他看的有点头皮一麻,往后退了一步,“能起吗?”“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不容易。”他的声音低哑,仿佛从喉咙底硬挤出来的。“我叫隋放进来,带你去医院。”
“进了医院你就又自由了,不如就让我这么烧死算了。”安愉倏地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这说的是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