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的、不由自主地冒出头来,吵得她头痛。
他是想施压吗?
他是想对外立深情人设吗?
他是想通过粉丝的力量挖出她的所在地吗?不是。不是。不是。
松野栗是个善于反省自己的人。
她清楚最好的做法是当场跟研磨说明清楚,而不是事后埋怨这个埋怨那个,再亲密的人都不可能真正成为对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为什么开心、为仁么难过、为什么生气。
可当她面对孤爪研磨时,又无法做到完全的理性。她想要哪怕自己不说,孤爪研磨也能领悟。所有的一切她都贪心地想要拿下。
然而不管是现在还是往后看,很显然,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实现。捋不清自己现在是生气更多还是难过更多,毕竞人类是复杂的动物,感情和情绪是无法彻底划分类别的。
但有两点可以肯定:一是孤爪研磨还没进步到她满意,二则是……“兹、磁。”
松野栗睁眼。
新的信息又来了。
这次会是什么表情包?
她努力保持住平常心,生气中隐隐藏有一丝期待。点开信息,映入眼帘的是某只蓝色且没有耳朵的机器猫在用它圆滚滚的手擦眼泪。
擦眼泪?
脑海里自动浮现Q版的研磨,他学着蓝色机器猫,伸出他的圆手擦眼泪,可怜兮兮的。
松野栗厥嘴。
他凭什么擦眼泪。
不许擦眼泪。
本以为孤爪研磨依旧握着手机,松野栗想瞪他一眼,一转头却正好跟他对上视线。
金色的瞳孔,似乎是执着,紧盯着她看。
此时委屈胜过所有情绪,她的嘴倏地撅高,嘴巴一张就想像交往时的任何时候一样。
栗及时制止了自己。
她错开视线,不顾铃木园子那熟悉的眼神,从座位上起身,伸出手、单手成拳,用食指的第二指节敲了敲隔壁桌的桌面。“叩"的。
孤爪研磨仰头看向她,神情微微变化,不嫌烦地又喊着"栗?”“出来。”
松野栗说。
然后便直直走到门口,没有回头看他是否跟上,拉开门迈出去。迎面而来的是热浪,门被后来的人拉住,背后的凉爽并未隔绝。“栗,外面很热。"孤爪研磨拉着门侧身,问她,“进来吧?”微妙的话语。
调整好难以捉摸的那点委屈,松野栗背对着他,说:“我说出来,你听不懂日文吗?”
孤爪研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乖乖站到她身边,门也乖乖关上了。
夏日的热风冲击,蝉声轰鸣。
黑色的鸭舌帽撒下一小片阴暗,孤爪研磨的上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头发扎成了低马尾,孤爪研磨记得栗更喜欢在床上看他散下头发。他忽然问:“栗在生气吗?”
她下意识说了谎话。
沉默片刻,十分艰难地用平淡的语气补充发言:“不要用这么亲密的名字喊我。”
街上来往的人或是戴着遮阳帽,或是撑着遮阳伞,行色匆匆一看就知道是想快些找到凉快的地地方。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气氛瞬间沉下来,糅杂进燥闷的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半响,孤爪研磨依旧语气自然,问:“为什么不看我?”嗯,喘不过气的好像不包括他。
“…“松野栗有种话说一半被打断的错觉,“我们分手了。”孤爪研磨说:“我知道,所以我是来找你复合的。”被禁止了"栗"的称呼,他干脆钻空子不喊名字了。松野栗被室外阳光刺的压下眼皮,“复合的理由是什么?”“我们复合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
聪明的孤爪研磨花了不到一秒就想出答案:“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不复合?”“而且我不想你被其他人抢走,这就是理由。”………我没有。”
这次真假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