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燕使们忙起来,韩卢也没闲,除去照料在宫外的孩子们,还得照看着宫里的这只小金毛狗。
他能教他的东西不多,阿迦和谢泠一样用弯刀,基本功和刀法已经练得很好,韩卢自己的武术套路教不了他,只能教他些身法。至于武术之外的侦查刺探,察言观色,刑讯审问,他不想教,教了生气。
他不教,这小狗儿却总是问。
“师父师父,”阿迦跟在他后面尾巴一样打转,“干娘说你之前和缇骑一样是在京中奔走的,你手下的人呢?”韩卢摊开蹀躞带上的那一卷刀具,刮手里一张预备给自家孩子做护手的皮子:“捅了我一刀,投别人去了。”"喔,师父好惨哦。"小狗说完就挨一个栗凿。
“师父要不要跟我干娘做事啊。”
两个栗凿。
小狗揉着头上的包,呜呜唧唧不说话了,闷了一会,又小声开口:“我干娘可好了,手底下的活也轻快,比陛下这轻快……嗯……”"
这回韩卢不栗凿他了,他转过身去,手里的刀一转,刀背就在阿迦脖子上比了一道:“窥探圣人居所,是死罪。你的脑袋从开始到如今已经欠了两回落地了。”阿迦捂住脖子,韩卢收起刀:“你骨子里不是中原人,我不与你解释那么多,只是记得,你不守规矩,死的不只是你。圣人只是不想发怒,不是不会发怒。”这回阿迦彻底不说话了,抱着膝盖在一边蜷着。韩卢处理完皮子,从一边拿了两个风栗子给他。
“吃完就去练功,站两个时辰桩醒醒脑子。”他叹口气,“我跟在圣人身边,有另外的原因,圣人有赐于我,我以此身此命偿。”
阿迦拿过栗子闻闻:“这也是规矩吗?”
韩卢纠结一下,放弃了解释:“这也是规矩。”
阿迦揣了栗子,很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韩卢看着他认真地捧着栗子走开,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这死孩子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