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拍着餐桌,“玉人师侄,你说到点子上啦!可是,你师叔我已经二十多年不相马了,朝堂之中有谁还知道你师叔我会相马?”
顾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当今圣上就知道。”
司马西突然惊愕万分,问道:“玉人师侄,这怎么可能呢?”
顾玉人知道这事已经到了说破的时候了。他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问道:“司马师叔,您知道当今圣上的尊贵大名呢?”
司马西得意地说道:“师叔我在一年多前便寻邸报看准确了,不但知道当今圣上尊贵大名叫赵原,而且还知道他是皇族中的一个王子。太上皇无子嗣,把赵原王子过继过来,册封为太子,然后是太上皇禅位,太子殿下登基为新皇帝。老师叔说得对吗?”
顾玉人笑道:“对!老师叔说得对极了!都说司马师叔是世外之人,可如今您连这些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见司马师叔您的六根尚未清净!今天师侄儿我就不用转弯抹角了:当代圣上原名叫赵曙,正是师叔您当年从巴蜀带到晒盐场来的那个小男孩!”
司马西震惊地问道:“是他?她和他的姑姑失踪了那么多年!”
顾玉人和戚琼琼都点着头。
司马西哈哈笑道:“现在,我司马西一切都明白啦!”
戚光问道:“岳父大人,您明白什么呀?”司马西潸然泪下,说道:“贤婿,剑南儿她娘──你的丈母娘还活着……”
司马剑南惊讶地问道:“我娘还活着吗?”戚琼琼对她点着头说道:“是的,赵绰韵师伯还活着。两年前,我妹妹戚瑶瑶到荆南送信时曾同她见过面,我们还知道这些年她和赵原王子一直住在淤泥湖水寨。”她习惯称绰韵为师伯。
司马西老泪纵横地骂道:“这些年她一直住在淤泥湖水寨,好狠心的女人!让我可怜的剑南儿在家白白苦盼了二十多年……”
司马剑南已经泣不成声。
戚光竭力地安慰着自己的夫人。
司马西声泪俱下,都说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桂馥馥用手帕一次次地为义父擦去眼泪。她知道义父内心很孤独。
皇命在身,匆匆见面,匆匆告别。
第二天清晨,使节团的队伍又在通往大理国的官道上缓缓启程了。
这一日的午后,使节团的队伍刚来到两国边境,突然从山上冲出一大队人马来把使节团团围住。
顾玉人勒住马,环顾四周,山上山下不下三百人。他们看似土匪,可个个剽悍无比,人人手中拿着的都是精锐兵器。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汉子。他手持长剑,骑着一匹棕色马旁若无人地挡在官道中间。
顾玉人厉声问道:“你等何人?胆敢阻拦南汉使节团的去路?”
刀疤脸用长剑指着岔道口的一块石碑哈哈笑道:“看那块石碑便知道我等是谁啦!”
顾玉人斜瞥了石碑一眼,上面写着三个字,可一个也不认识。
副使节史浩靠近来说道:“自杞国。”
此时,顾玉人才想起在南汉和大理国之间尚有一个以“乌蛮”为主体的小国。他们不种地,也不插秧,专门贩卖马匹和打猎为生。离开京都时当今圣上曾对顾玉人说过,自杞国的子民个个蛮横,难于沟通,最好避而远之。
顾玉人惊异地重复道:“真的是自杞国吗?”刀疤脸耳朵很灵,说道:“是自杞国!我等是自杞国马市维和营的兄弟。听说贵国要到大理国直接买马,不想买我们马市里的战马了,有这回事吗?”
副使节史浩大声说道:“这是我们南汉皇帝和大理国王的玉科玉律,是你等能问的吗?”
刀疤脸口齿伶俐,说道:“一直以来,我们自杞国子民主要靠贩卖二道战马过生活!如今财路却断了,叫我们今后如何生活呀?”
顾玉人说道:“你们可以继续打猎,也可以种地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