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支,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决定好了命运。即使心有不甘,可对方的一句话,却也让他有了退意。他自知没有能力平衡情爱与家族权势。
更何况,对堂妹一见钟情本就是罔顾人伦,即使对方与他并无血缘。只是阿珩,他是否也能如他自己所言,守住本心,背负重任呢?他深深看了眼谢珩,转身踏雪离去。
雪下了许久,直到傍晚,天边才堪堪放晴,露出丁点久违的霞光。远福在案边替谢珩磨墨,怀里的雕花锦盒让他一直惴惴不安,却始终犹豫着不敢问。
他偷偷用余光看自家主子。
点燃的灯火与窗外的暗霞交织着,落在谢珩冷白的侧脸,衬得他宛若玉山照人,那黑雾般的瞳仁里,是深不可测的漠然。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笔,时不时在案卷上落笔做注。“说罢,有何事。”
谢珩猝不及防出声,把远福吓得一抖,墨汁便不受控制地溅洒在案上几点。远福忙跪倒告罪:“主子饶命,奴才方才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