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离开,就听得清软的嗓音再次响起。
“可堂兄若真心爱护她,为何今日不直接叫人杖杀了我,就像杖杀了那侍女一样,管什么郡主和长公主。”
“堂兄对她究竟是爱,还是别有所图?”
谢苓说完,方觉后悔。
她真是被烧糊涂了,竟然把自己的猜测堂而皇之说了出来。谢珩颀长的身影此刻顿在原地,忽而转身,凤眸微眯睨着谢苓,黑沉的眼底透着猜疑和明晃晃的杀意。
谢苓被这目光看得如芒在背,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抿起了苍白的唇。压下心头的胆颤,她半坐起身,直视对方道:“堂兄不必这样看着苓娘,您与其在这,不如去看看林华仪,想必她此时很需要您的……”话未说完,忽然听得“呵"一声轻笑,一只修长冷白,带着薄茧的大手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她顺着这只手看去,就见谢珩俯身靠近,跌丽的面容覆着一层寒意,眼神沉得吓人。那张脸越离越近,近得几乎能看到他颤动的睫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谢苓杏眼微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挣扎着往后退。可那只手分毫不动。
谢苓的细腰一紧,下一刻天旋地转,被谢珩横抱而起,被迫靠在那温热的胸膛。
谢珩大步朝后室走,谢苓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心底发寒,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颤声推着他的胸膛:
“谢珩,你放开我!”
谢珩垂眸看她,冷雪般的嗓音从他薄唇中溢,无波无澜“堂妹今日被烧坏了脑袋,作为堂兄,自是有义务帮你清醒清醒。”谢苓挣扎着,小脸煞白,语气终于软了几分:“是苓娘说话不中听,堂兄莫怪。”
谢珩不怒反笑,停在雾气氤氲的汤池边上,静静地盯着谢苓,情绪难得控制不住。
他薄唇扬着,带着咬牙切齿地意味:“不中听?”“看来堂妹还是不够清醒。”
语毕,谢苓已经意识到对方要干什么了,没来得及改口说软话,那双钳在身上的手便一松。
一声惊呼自她嗓中溢出,紧接着温热的池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子,没过她的头顶,争先恐后涌入鼻腔。
好在谢苓会水,她很快挣扎着站稳了身子,掩唇咳嗽了几声,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杏眸含怒瞪着谢珩。
“谢珩,你发什么疯!”
谢珩站在汤池边上,玉色的衣摆沾上被溅起的水花。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无情。
“清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