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明有机会打给我求助,或者求助其他人,再或者就像上次那样,你报了警,这次为什么不选择报警保护自己?是因为卢佳也在场?"
“当时……”他说,“必须要那样。”“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一起解决的?”
"是我自己的事。"
卢停声量渐低。
“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齐恩扯着喘角问,“那我又算什么?说的好像我有事的时候你没帮上忙一样,我脚伤了你不也当交通工具吗?停电那晚给我发两通消息提醒的人是谁?你是怕麻烦的人,但也
和我一起救人,在温主任面前替我打辩护,明明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吧?"
卢停捏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发紧。
"……没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
“什么意思?”齐恩夺过他手里的酒。"先说话。卢停,先把话说明白。"
“我不是重要的人,对我好到那个程度,没必要。”他不会反问,更学不来齐恩主导谈局的气场,能做的只是回应她的怒火、愤懑、以及其他,“你很忙,没必要为这些费心。”
“你的意思是,我没必要多管闲事,是吧?”齐恩怎么会不懂他言外之意,“行,很好。”
“轮到你了。”齐恩咬着杯子仰饮一杯。
卢停不争气地问:“你生气了吗?”
“什么蠢问题?”齐恩哂,“是呢。”卢停不语,伸手拿了一杯喝干净。
她说:“在医院走廊,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卢停当然记得,左手处还能传来明晰的触感。
“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安慰、安抚,或仅仅觉得他很可怜。
卢停不敢有更多的想法。
“还不懂?”齐恩咧了咧嘴,"那我换一种说法,你没有察觉到?不知道自己哭了吗?"
“我……哭了吗?”
卢停不敢置信。
“不然你以为呢,我本来满腔火气怎么突然就偃了?我是那种有火不当场发的人吗?还不是因为你在掉小珍珠…嗯?小哭包?当时就该给你拍张照片的,而不是好心给你打掩护。”齐恩把卢传的羞怯纳入眼底,像逗小猫,玩够了才慢悠悠道:“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啊,怎么我没来的时候你没哭,反而是一见到我,你就哭了?为什么?觉得我可以依靠吗?”“你一直说这是自己的事。”她缓缓逼近他,"可是,流眼泪给我看,其实不是怕我讨厌你,而是你怨恨我吧。在挨欺负的时候,脑海里最先想到的人是谁?你敢不敢说不是我?"“.….…我不是怨恨你。”卢停却没有避让,"那你呢,当时在冰场,为什么要哭?"
"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卢停抿了抿唇,直接自罚以结束。
他居然拒绝回答,玩不起的家伙。齐恩冷笑一声,她可不是孬种。
“我在冰场对你哭,意思还用说吗?我信任你,你是我认为很重要的人,不然我凭什么在你面前哭?你明明知道,明明就清楚。既然不愿意推心置腹,干嘛还要在我面前乱卖萌?”
"卖……萌?"
“现在也是。”
卢停揉了把脸,"……我没有卖萌。"他按照规则要喝了一杯,齐恩拦住。
“你喝醉了,不许生我的气,又说我灌你。”“不。是我自己要喝。”卢停愿赌服输。“行,又轮到你了,问吧。”卢停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那晚,是怎么打开我家卫生间的门?”“哦。”齐恩想起来了,难为他记这仇。
“很简单,硬币锁。”齐恩领着卢停到卫生间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硬币,就是最常见的一元硬币。齐恩蹲下身演示,“你看下凹槽,里面是没有锁芯的,用这个插进去一扭。”
门应声而开。
卢停试了试,果真如此。
"你为什么会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