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在骨髓里,是刮骨还肉都无法清除的羁绊,她们血脉相连。
花香味从头顶抚过耳廓,轻拍了拍,又紧紧贴住脖颈。
琪贵君声音夹杂着矛盾与痛苦:“孩子,不要让我失望好吗?我承受不住的,别让我失望好吗?”
颜凤渊沉默不语,良久,她尝了口已经凉透了的鸽子汤。
嗯,这会儿她尝出苦味了。
颜凤渊嘴里的苦味还未散开,人就已经回到自家府邸。
她孤零零站在院子里,眼前是廊桥流水,皇家赏赐的园林郁郁葱葱,被细心修建的枝丫,怎么也超不过人为规定的形状,扭曲着,好似毫无生命。满眼都是绿色,青色,和土壤的棕色,明明是春季,却不见一朵花。
她从不爱花。
一阵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脚步声,楚贵君走过来,将外氅披在她身上。
每次颜凤渊从宫里出来,她都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既不说话也不动。一开始楚贵君也问可是得不到答复,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只是带着一件衣服陪着她。可今日不同,今日事关梁朝万千百姓,他有话不得不说。“西洲的事,妻主是不是要出手干预一下。”回应他的是一声深深叹息,颜凤渊转过身,淡淡回道:“你不用管,楚家也不用有动作。”
"可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数万人都会死,可人本来就会死的。”又一声叹气,颜凤渊像是要将自己的心肝脾肺随着这一口气都叹出来。“你会死,我会死,是人都会死,可我必须站到那个位置,哪怕数百人,数千人因为我而死,那个位置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这句话不明不白,楚贵君搞不清楚。"为什么?"
口叹息之后,颜凤渊又变回那个面似落萨心肠,实则心狠手辣的九呈女。她将外笔脱下,披在他身上,系紧,眼晴紧紧盯着楚贵君,字 句说:“你不需要明白,什么都不需要懂,这件事你不许面
手,楚家也不许插手,知道吗?”
石间流水声断断续续,青草香味里一切欣欣向荣,从远处看,一对璧人紧紧相依,不分你我。许久之后,身材纤细的耐不住拍拍另一位的手臂,示意她停下。楚贵君被勒得几乎喘不上气,颜凤渊松手,一瞬间的气息回流让他支撑不住跌倒在地。颜凤渊冷眼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让小厮将他搀扶回房,刚想跟着进去,却有属下来禀。
"殿下,西洲来信说有另外一股势力探到了水患的消息。"
“哦?是谁?”
属下呈上信件。"西洲那边也只是猜测,但大概率是沈家暗卫的人。"
“沈家暗卫啊!”她还想着留着沈系舟给她没事时逗逗闷,谁叫着沈家暗卫真是有些本事,如今倒是不得不除了。
颜凤渊:“那个禁军校尉不是要效忠我吗,让她去杀了沈系舟,我不管她用什么手段,栽赃,暗杀,下毒,反正只要明面上不出错,我都能保下她,就算是她的投名状了。”时间回到现在,沈系舟对此一无所知,她刚从书房出来,并不知道有人对她的项上人头有想法。
西洲一事她昨晚刚刚知晓,可商量了一整夜,她还是没有头绪,思路像是陷入了死胡同,怎么理都理不清。
顾文知道表姐为水患的事劳烦许多,就算她之前不知晓,如今看沈系舟眼下两个青黑的眼圈也能了解,可她还是不明白。
“虽然西洲这次灾情确实严重,但西洲地势偏低又是两江汇合口,每过几年都会有一次水患,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啊,表姐何至于此啊?”
这也是沈系舟想不通的,因前世半梦半醒,她只知道这次水患非同小可,却连时间地点都说不清,甚至现如今根本不知道这西洲一灾跟记忆里那个足以动摇梁朝根基的水灾是否有关系。
她能做的,只能是一点点筛查,然后再一点点推理,可却缺失的信息太过重要,缺少最重要的拼图怎么样都拼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