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阴冷潮湿,只有墙壁上间隔甚远的应急灯投下昏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沉年悠悠转醒,后颈传来剧烈酸痛,四肢百骸绵软无力,象是被抽走了骨头。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发现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异常艰难。
他甩了甩昏沉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
他隐约记得这里是萧家的密道——是萧澜兰给了他钥匙,让他提前过来等人
萧澜兰!
沉年死死咬紧后槽牙,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缠紧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寂静的密道深处传来了清淅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高跟鞋敲击在石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信道里产生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韵律,由远及近。
沉年心中一凛,努力抬起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在昏暗跳跃的光线下,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纤细身影正缓缓走来。
身影越来越近,却停在几步开外的阴影里,面容模糊不清,他依稀能看出是个女人。
沉年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让自己冷静:"萧澜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他厉声质问,目光紧紧锁定黑暗里的身影:"你想过河拆桥,是不是也该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阴影中的身影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让沉年从心底腾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错愕。
因为,他已经可以确认,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萧澜兰。
人影应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恰好踏进一盏应急灯微弱的光圈之下!
那是一张带着盈盈笑意的脸,湿漉漉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颊边,白色礼服因浸过水而更深地勾勒出身形,让她看起来象刚从湖底爬出的水妖。
姜花衫!
沉年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失,震惊与难以置信让他瞬间失语。
姜花衫微微歪头,欣赏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红唇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沉年怎么都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姜花衫。
沉家这么多人想抓他,他最后竟然栽到了一个他最看不起的养女手中?
沉年不甘心,胸腔因愤怒和屈辱剧烈起伏:"你你和萧澜兰是一伙的?!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沉年额角青筋暴起,试图调动起一丝力气,却发现身体依旧软得不象话。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萧澜兰自负自傲,当初姜花衫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光环,又害得她被逐出a国,她怎么可能会和姜花衫合作?
说着,她取下绑在腿上的匕首,对着沉年的脖颈比划:"对了,萧澜兰说名单在你身上?在哪?
沉年看着逼近眼前的刀锋,不觉偏了偏脖子:"只要你动手,萧澜兰就会抓住你的把柄。爷爷就算再宠你,也不会允许手足相残。
这个动作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沉年眼里的杀意几乎喷涌而出。
姜花衫瞬间变脸,拿起匕首对着他的大腿用力刺了下去。
姜花衫并未抽刀,一边压着刀柄挑弄伤口,一边好心解释:"她比谁都清楚,让她一败涂地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最想杀的人是自己。可是我给她找一个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她为了能和自己和解,只能换个人恨。
沉年瞳孔微缩,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