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姜花衫,沉归灵嘴角的笑容淡了不少,连带着看沉清予也有几分不爽。
沉清予察觉到他情绪变坏,忽然心情愉悦,大发慈悲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沉兰曦早就怀疑你了。他今天故意透露沉年要醒的消息,就是想引你露出破绽,抓个现行。”
沉归灵神色淡淡,完全看不出情绪。
沉清予又道:“沉归灵,要不你跟我说实话吧?我和沉年并不亲近,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帮你解决沉兰曦这个麻烦,怎么样?”
沉归灵思忖片刻,端着水杯与沉清予对峙着坐下,“你想听什么实话?”
沉清予:“为什么要杀沉年?还有,你为什么会和白家王室的人有牵连?”
“我杀沉年是为了自保。他先派人暗杀我的,我不过是反击而已。至于你说的白家王室,我杀了白峥,他们来找我的麻烦,就这么简单。”沉归灵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沉清予斜睨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啊?拿这种漏洞百出的解释来敷衍?你如果是为了自保,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暗杀沉年?至于白家人,他们既然是来找你的麻烦的,为什么最后中枪的是沉年?皇家亲卫的枪从不虚发。”
沉归灵抬眸看向沉清予,昏暗的光线巧妙地遮掩了两人各自眸底翻涌的暗流。
“这就是我的解释。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他笑了笑,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
沉清予早知道沉归灵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他也没指望一两句话就能套出有用的消息。他站起身,语气寻常:“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沉归灵挑眉,“这就走了?”
沉清予偏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有屁要放?”
沉归灵眉头微蹙,盯着他打量,“不打算告诉沉兰曦?”
沉清予扯了扯嘴角,上扬的眼角微挑,“不了!谁让我答应小花儿要把你带回去呢?”
他摆摆手作别,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笑容明媚且刺眼:“哦,对了!你不在沉园的时候,爷爷发话了,不会打鸣的公鸡不要占位。阿灵哥,希望你好好反省。”
“”沉归灵掀着眼皮,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沉清予双手一摊,转身拉开了房门。
门缝透光的一瞬间,他嘴角还挂着的笑忽然僵住。
过道的灯光泛着冷白的光晕,但再冷,也冷不过此刻沉兰曦眼中的眸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沉清予愣了愣,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极度不自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
“让开。”
沉兰曦完全没有搭理沉清予的意思,一手抵着门板,将房门开到最大。
屋里视线幽暗,但仍能清淅看见有人正坐在沙发上喝水。
沉兰曦淡淡扫了沉清予一眼,径直走进屋里。他的目光在敞开的小窗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回到沉归灵身上。
“什么时候醒的?”
沉归灵虚握拳头抵着淡色的嘴唇,轻轻咳嗽了一声,“刚刚。”
沉清予双手抱胸倚着门板,斜睨着眼角看沉归灵演戏,不得不承认,这狗东西的脸皮真是厚得没边了。
沉兰曦回头看向沉清予,“你呢?”
沉清予吊儿郎当地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我爱在哪在哪!”
沉兰曦不置一词,转头走到病床前,一把掀开白色的床单。月光下,黑色的阴影随之移动,被单飘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