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庄一席话落地,整个院落鸦雀无声。
沉清予略有怔愣,回过神后捂着肚子直接笑倒在椅子上。
搞了半天,沉家最大的刺头是老爷子啊!
沉钧看着地上散落的瓷盏,沉默片刻站起身,“你是族长,沉家事宜你说的算。”
其馀众人也不敢再反对,毕竟沉庄连祖宗牌位都敢丢出祖祠,要惹他不痛快,举家被赶出a国那就划不来了。
“叔父,太奶奶的事您说的算,那姜花衫和沉清予不敬长辈的事又怎么算呢?无规矩不成方圆。”
沉航权衡再三,不敢与沉庄硬拼,只能又找回小辈的茬。
“这事我和家主商议后再行处置。”沉钧站起身,看了沉庄一眼往偏院走去。
沉庄沉着脸,转头叮嘱几个小辈,“你们先进去看看太奶奶。”说罢,转头跟着沉钧进了屋。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沉航一脸狐疑盯着两人的背影。
沉娇冷哼了一声,路过沉航身侧时,阴恻恻道,“沉航,以后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凉亭里的长辈刚被训了一顿,个个精神萎靡,根本没有人留心沉娇说了什么?
沉航吓得眼皮直跳,还没琢磨明白沉娇这是什么意思,沉娇就已经领着众人进了主屋。
这女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主,惹了她就跟惹了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沉航顿时警铃大作,一颗心突然就象悬半空,惴惴不安。
进了偏室,沉庄和沉钧对面而坐。
房门掐断光影的刹那,沉钧立马收敛了身上的刻薄沉闷之气,起身对着沉庄的肩膀重重敲了敲。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大的气性,这些年修身养性都修到哪里去了?”
沉庄拍了拍肩膀,神色淡淡,“我还没说你,一把年纪了,跟几个孩子置什么气?”
沉钧被气得不轻,“你还有脸说?你养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死活不认错,个顶个的刺头!
就拿你最宠爱的那丫头来说,要不是我充当恶人在前面盯着,她从第一天入老宅就已经被那些老东西家法伺候了。”
沉庄并未争辩,主动给沉钧倒了杯茶水,“行了,我替那丫头谢谢你。”
沉钧没好气撇过头,“现在知道给你阿兄长倒茶呢?你刚刚那一棍刚刚险些砸我身上!”
沉庄听着只觉好笑,亲手端起桌上的瓷盏递给沉钧。
沉钧这才缓和了脸色,接过瓷盏,“从小到大就是这狗脾气,也就是我性子好才让着你。”
沉庄嘴角的笑意渐深,略有些感叹,“这些年,辛苦阿兄了。”
当年武太奶将他藏在衣柜,是沉钧穿着沉庄的衣服跑出去才引开了沉家族人。后来沉钧被那些人生擒,他们对他严刑逼供,哪怕九死一生,沉钧也没有出卖沉庄。
沉庄与老宅的族人斗了整整七年,这七年沉钧一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粪池里,直到沉庄重掌大权才把他救出来。
这份恩情不比武太奶低,所以,在沉家老宅,若还有什么人值得沉庄以命相托,那必然就是这位异父异母的阿兄。
沉钧的生母死后没多久,父亲便再娶,没多久继母又生了一对鸾凤胎,他自此在家中彻底失宠,反倒是沉庄的父亲待他如亲子,他原想跟着沉庄的父亲出生入死,但却在临上战场前夜被换了下来。
也是那夜,沉父将纨绔幼子托付给了沉钧。
“阿庄性子洒脱不羁,权利富贵于他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