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一愣,连忙应答道:“是。”
接着便出了门,不到一会儿,屋外传来“感谢皇上,皇后娘娘不杀之恩。”接着便态窕窣窣的没了声音。
珈洛还想转头瞧瞧,却被少年止住了。
“怎么?”
珈洛抿了抿嘴,低声说道:“无事儿。”
少年坐在她榻边,两人挨着。
珈洛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气息,还有那残留着的燥热的痕迹。她这才发现,少年的胸口处甚至肩膀处都有些抓痕。“‖‖‖”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直接,少年的面容再一次的改变,变得越发阴沉。“皇上,奴才给您穿上衣袍。”
安保就像是骆驼似的,脚步匆匆,拿了一件儿崭新的外衫给福临披上。而一旁的一直一言不发的皇太后此刻坐在榻子的另一侧,默然的看着珈洛和福临。
但她的视线却令珈洛极其的不舒服,就像是有种要被她看穿似的。显然福临也感受到了,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了木布木泰。“怎么,皇额娘这般瞧着朕和皇后,难不成还想让朕趁着参与的药性,在这里就和皇后也要履行您曾和朕父皇还有朕的皇父摄政王履行的天地人伦?!珈洛闻言,差点将自己的心都给惊的吐了出来。我的天哪!
我的天哪!!!!
珈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竟是敢这么说?!
珈洛觉得指不定此时的皇太后会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赶尽杀绝。除了她和皇上,以及苏麻喇以外,不留一个活口。而木布木泰的神色顿时惨白,但她的眼眸却带着一股高傲而凌烈和福临对视着,竞是意外的没有说一句话。
福临话毕,却只看了她一限,转而是看向了珈洛。屋子里落针可闻,此刻珈洛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并且她的手开始越发的疼了,直到太医匆匆而来,屋子里的氛围才变得没有那么压抑了。
“皇后所受伤乃外伤,倒也没伤着骨头,只是伤口有些深,需得好好养着才是。”
“嗯。”
太医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将旁边的血水擦干,露出一些深,有些泛白的伤口。珈洛明显感受到了福临那瞬间紧绷的身子,还有紧紧拧起的眉头。等着太医处理好伤口,珈洛疼的满头都是汗。太医显然是有所准备,在刚进门时就喂珈洛吃了一粒药,此刻昏昏沉沉的,也没坚持住一会儿,竟是就这么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清晨,珈洛轻轻一抽,便猝然睁开了眼。手心传来疼痛令她瞬间清醒。
珈洛转头想要看一看自己发烫肿胀疼痛的手心,却瞧见了在榻子上侧躺着的少年。
少年明显并未睡着,此刻屋外天将亮,朦胧的灰白色光线之中,少年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不减半分的睡意。
“竞是这么早就醒了。”
少年起身,走到她面前,坐在了床榻边的绣凳上。珈洛眨了眨眼,低声问道:“皇上,怎么不去睡?”福临勾了勾唇,但神色里却并无半分笑意。他看着珈洛,珈洛也看着他。
然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慢慢的消失了。
“珈洛,”
少年轻声唤了她一句。
竞是又沉默了下来。
珈洛刚开口准备答应,少年的手却抬起抚摸上了她的面容。少年的手并非如表面上瞧着那般光滑无瑕。手心的粗粝刮在她的肌肤上,有种奇异的刺痒感。这一次,珈洛没有躲开少年的触碰,因为她从少年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巨大的悲伤。
“新萨日,你太善良了。”
“你不该在这混乱的宫中生活。”
少年手心的温度是这样的干热,两人相触的肌肤只有巴掌大。却令珈洛感受到了少年那万般的不舍,还有那炽热的爱意。“朕将你送到你喜欢的京郊别院去。”
珈洛当然是愿意去的,她十万个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