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去世十年了,她病逝的,春寒料峭,主子不慎感染风寒,无药医治,咳疾加重,病逝在卧榻上。”病逝!
感染咳疾无药医治!
这无疑是狠狠扇了苏昭雪几巴掌,脑袋瓜子犹如被棒槌猛砸,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苏昭雪踉跄了几步,忙扶住墙壁,靠墙站立。她瞬间哭红了眼,心中滋生翻滚着起滔天怒意。她恨先帝与太后的不作为,她恨行宫当年看守之人的趋炎附势,她更恨这命运作弄!
娘亲病逝之仇,她必定要百倍讨回来!
苏昭雪深呼吸,抬起袖子擦干眼泪,现下不能自乱阵脚,还有许多疑惑等着琴嬷嬷解答。
报仇一事,也得从长计议。
她原以为她与娄樾之间隔着门第之见,怎料还隔着祖辈之间的血海深仇。
命运无常,惯会捉弄人。
外祖母,娘亲以及她,三代人都逃脱不了与皇家牵连的命运。
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也便罢了,她会乖乖收起尖爪,安心当娄樾的太子嫔。
可此刻,她扪心自问,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与娄樾相亲相爱!
娄樾没有错,错的是先帝与太后!还有她的生父!
苏昭雪近前几步,眸光直勾勾地锁着琴嬷嬷,“嬷嬷可知我爹是何人?我为何六岁那年被洪流冲至了淮州?!”娄思宁被关进沧州行宫不过将将碧玉年华,她如何结识的郎君?又如何生下了她?!娄灏声称在英国公府后院见过她,难道她的亲生父亲是宋家人?宋家嫡子还是庶子?琴嬷嬷目光骤然转厉,蹭地起身,对上苏昭雪猩红的双眸。
“老奴只知道你爹是一名书生,主子的画像就是他所画,主子不肯告诉我他的家世,只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牵连我等。”
书生?
还是善于绘画的书生?!
苏昭雪眸光锃亮,心中隐约有了猜疑人选,可不敢胡乱确定。“嬷嬷,那我六岁之前一直待在行宫里吗?!”
琴嬷嬷摇头,“行官有太后的耳目,主子有了身孕后,五月左右肚子遮掩不住,借口为先帝祈福诵经,去附近的庵堂住了一段时日,直到产下了你才回来。”“庵堂的惠善师太一直暗中照顾你,主子与我每隔十日便去庵堂探望你,至多住上三日便得回行宫,否则会被人察觉。”
“你六岁那年在庵堂失踪,惠善师太自知看顾不力投了井,要是老奴那日把你偷偷带回行宫,也不至于让你与主子阴阳相隔。”
庵堂、惠善师太、娄灏当年在英国公府后院见到扮成小尼姑的她!
一切都对上了!
她的生父是英国公府的人,嫡子还是庶子,她还需要再查证。
苏昭雪眸中淬了火,她又气又怒,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她当年被洪流冲至淮州,倘若不是意外落水,那便是宋家有人要她性命!
此仇不报非君子。
琴嬷嬷见过她的生父,她必须得把琴嬷嬷带走,可不能带进太子府,得找一处稳妥的地方藏起来。
苏昭雪问琴嬷嬷是否愿意随她离开行宫密道。
琴婉嬷恍惚片刻,“主子去世后,京都那边不允我们离去,罚我们守陵,官人内侍熬不住的早逃了,有一年山匪猖獗,行宫被抢烧 空,老奴无意间发现此处密道,才逃过一劫。”“主子的墓埋在后山,老奴哪里也不能去,老奴得守着主子。”
嬷嬷,此处密道已然不安全,我的侍卫就在外边,他们会寻到法子进来,嬷嬷若信得过我,我派人送嬷嬷去沧州城,之后再找机会把娘亲的坟迁走。”
琴嬷嬷倏地抬头,仔细打量苏昭雪的衣着,后知后觉问道:“姑娘已嫁了人吗?夫家是谁?”
苏昭雪心酸不已,有口难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可她不想隐瞒琴嬷嬷,只好实话实说,简明扼要提了她在淮州的遭遇。
琴嬷嬷听得目瞪口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