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石屋狭小逼仄,挤挤挨挨地挤着七八人,只有一扇门和一个极其窄小的洞,关上门里面一片漆黑,只从小洞中泄露出一点微弱的光线,闷热又潮湿。
所有人都瑟瑟发抖,但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屋底的土地一直在颤动,过了许久,颤动停止,一切似乎结束了。
楚行池眼神敏锐,透过小洞往外望去,只见远处大地缓缓裂开,似有什么血红与深褐交织的巨大圆球形物什露了出来,霎时间一道万丈血色光幕冲天而起,随着那棕褐色物什的来回转动,在天地之间来回扫荡。
一时间魔气四溢,瘆人无比的尖利怪叫响彻天地。
户外有人未来得及进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棕褐色物什滚动扫视到这人时,那人终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立刻便被红光发现,漫天红光立刻聚集于此人之处,那人蜷缩着抱紧身子,疯狂地抖动起来,很快口中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就如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一般,旋即炸开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了。
这也太骇人了,说是地狱之景也不为过,那圆球形物什和红色光幕在天地间梭巡良久,直到没有发现新的活物,才停下来,土地合上,一切恢复原状。
所有人惊魂未定,许久之后才有人瘫软着滑下身子。
远处传来恸哭声,大约是死者亲人的声音。
许久之后,身边才有人打开门,屋里的人一个接一个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楚行池拉住刚刚的农夫,“眼魔多久醒一次?”
大家刚刚经历浩劫,心情都不是很好,农夫心里又默默将两人与灾星瘟神画上等号,语气很不耐,“不清楚,有时一年不醒,有时几日便醒。”
说罢急匆匆回家寻家人去了。
只剩楚行池和沈寒竹互相对望,陷入沉默。
良久后沈寒竹开口,“性情没那么残暴?”
“……”
“可徐徐图之?”
“……”
楚行池忽然想起什么,“莫非,这就是那两个魅魔提到的眼将?”
沈寒竹望向他,无语半晌……似乎还真有这种可能,听起来似乎是魔将,这已经不是高阶魔兽,而是魔将的级别了。
怎么什么都被他俩碰上了?
沈寒竹犹豫半晌,“要不还像之前一样,逃?”
楚行池摇摇头,“不能弃这些百姓于不顾。”
两人现在都很惆怅,这眼魔怎么除没个头绪,两人身上倒是可能要先长眼睛了。
直接离开此地也不是不行,但是眼睛或许还是会长。
想到这两人都开始不自觉地觉得身上发痒,总感觉眼睛的种子已在体内埋下,下一秒就要撑开血肉长出来了。
楚行池瞅了沈寒竹一眼,心道你有什么好痒的,你身上有傀符,要长也是长在我身上,不过话还是没说出口。